皇帝提起贵妃,就觉得无可奈何,个在深宫中浸*多年,惯会打太极人,因为她资历相较别嫔妃更深,皇后被废后就将六宫事物托付给她料理。原本她在细碎处利己作为,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自打上回处置懋嫔那事,她追到养心殿黑白颠倒顿邀功,他就彻底将她看轻。
如果切不是他亲身经历,或许真被她骗,她口个是她知会老姑奶奶戳穿懋嫔,在他听来简直像个笑话。后来又因太后寿诞那出好戏,他是下定决心惩治她,要不是为让老姑奶奶晋妃位,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重新起复机会。
结果她今儿又到御前来哭诉,是恭妃和怡妃诬陷她,她可以不要摄六宫事权柄,也要换得跟随万岁爷左右机会。
搁在炕桌上手紧紧攥起拳头,他咬着牙道:“朕最恨人要挟,也恨她搬出大阿哥来求情。大阿哥要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有这样母亲,只怕死也不得安宁。”
贵妃为人怎样,其实颐行也知道,可是有什办法,样米养百样人嘛,后宫不就是各路人马大显身手地方吗。
人,她不经意回头瞥眼,就是那眼,清冷出尘,有看破红尘疏离感,皇帝下子就被这神情击中心房,如果老姑奶奶不开口,他可能会觉得遇见世上顶好姑娘,会有段顶妙尘缘。
然而老姑奶奶开口,她说:“快来看蛤蟆骨朵。”
就像面琉璃忽见裂纹,皇帝端稳下子破功,要在老姑奶奶面前端出人君之风来很难,这大概就是近墨者黑吧!
皇帝不情不愿走过去,往缸里看,那些小东西身子颜色逐渐变浅,隐约浮现出浅灰色花纹来,他吓跳,“怎和先前不样?”
老姑奶奶对他欠缺常识感到些许失望,“黄毛丫头还十八变呢,蛤蟆骨朵自然也会长大,它们已经长腿,您没看见?”
她也不知道怎劝他,半天蹦出这句话来:“齐人之福不好享。”结果换来皇帝郁闷瞪视。
咦,好像说错……她窒下,忙又补救,“您翻她牌子时候不知道她是这样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刚说完,就发现脖子上多只手。
干什呀,他想掐死她?处境非常危险,她应该立刻跪下求饶才对,可她忍不住拱起肩,把他手夹在脸颊底下,又惊又痒大笑起来,“快拿开……
皇帝忍着恶心又看眼,看完觉得今晚晚膳可以省下,“真难看,黄毛丫头越长越好看,它们越长越丑。”
颐行说不啊,“圆眼睛大嘴,脸福相,哪里难看!”
皇帝已经不想和她讨论这东西,扇着扇子转身往殿里去,边走边道:“既然长腿,就放生吧。离京之前千万记着处置,要不然回来就是大缸蛤蟆,多恶心人。”
颐行只得跟在他身后进殿内,本来今晚上没准备他过来,没想到含珍带回消息,她没辙,只好吩咐小厨房现预备起来。
他在南炕上坐定,颐行站在旁伺候他茶水,喜滋滋地告诉他:“奴才把东西都收拾妥当,只等后儿开拔。”顿顿问,“才刚含珍回来,说看见贵妃上您那儿去,出来时候两只眼睛肿得桃儿似……她怎?难不成想跟着块儿上承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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