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嘴上不能这说,说这辈子就完,他气之下罚她去黑龙江砸木桩,自己这辈子荣华富贵还没享足,可不能轻易糟践自己。
于是颐行讨乖地说:“天下第家
颐行迟疑地看看四周围,“荒郊野外,蛇虫怪多。”
皇帝哼声,心道你连那恶心蛤蟆也敢整缸地捞,世上还有比你更五毒俱全人吗。这会儿他想散散,她倒拿乔起来,要是换旁人,他定撂下不管,可对象是她,自己就想让她伴着,既然稀罕人家,退步也是没有办法。
“禁军早把周围肃清,方圆百丈以内不会有那些毒物,你只管放心。”
颐行这才勉强挪动步子,他在前头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山林间树影婆娑,凉风习习。抬头望天,天上轮明月高悬,皇帝喃喃说:“深宫锁闭,朕从没有踏着月色四处闲逛机会,如今离开紫禁城,方觉天地宽广。”
,恫吓式说:“你再聒噪,罚你每日缴两个!缴不上来就到御前伺候抵债,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下子她不说话,规规矩矩垂手站着,像他跟前俯首听令太监。
他缓缓吐口气,嫌弃地打量她眼,“往后还是打扮打扮,别叫人拿你当宫女。”说着视线在她头顶上打转,挑个好地方伸手捅,“这儿插根簪子,挑名贵,明白吗?”
颐行歪歪脑袋,说是,面抚着身上坎肩,哀怨地说:“是您让带上行服,说路上方便,这会子又嫌不打扮……”
皇帝啧声,“朕让你带行服,是打算到热河带你去打猎,谁让你赶路途中穿?”边说边摇头,“朕发现,咱们说话老是鸡同鸭讲,你猜这是为什?”
颐行听他这说,抱着胸道:“您早年不也上外头学办差吗,天南地北到处跑,又不是没离开过紫禁城,有什好感慨。”
皇帝此刻满怀柔情,正抒发感想,结果她忽然蹦出这句来,立刻引得他枯眉,“你可真是个不解风情人。别人家姑娘看月亮,能看出两行泪来,你是通条①做吗,句话就捅人个窟窿眼儿?”
颐行被他通指责,萎顿下来,讪讪说对不住,“不是成心。那什……今儿晚上月色真好。”
皇帝不理她,眯着眼负手仰望,话语里透出对往日追忆,唏嘘道:“其实在外办差,苦恼事儿很多,为得先帝声夸奖,多苦多累都要咬着牙硬扛。”
颐行没好意思说,心道你五岁就封太子,到哪儿不是众星拱月,你能吃过多少苦!这会儿对着月亮伤怀,真是闲你。从没见过这矫情男人,就该面朝黄土背朝天,让你下地干两天活,插两天秧。
颐行说:“必然是奴才太笨,没有领会主子意思。”
皇帝说不是,“是你还不解朕,也没有和朕心。你只顾眼前,朕要是长远,所以咱们想不到块儿去,常背道而驰。”
他说完,似乎有些失望,背着手,慢慢向开阔处走去。
颐行听他这番话,倒也有些感触,其实他看待事情比她透彻。大多时候她觉得他还是挺聪明,但因为年轻缘故,时不时也会阵发性缺心眼儿。
他在向前走,她没有跟上来,他又叹口气,回头瞧她,“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不想和朕块儿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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