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沉默下来。
天上还有隐隐闷雷,他在余声袅袅里翻动火上野鸡,两眼盯着火苗,良久轻声说:“这辈子就认定你,你不用担心老来俏。已经想好,下回选秀只选宫女,官女子挑好赐婚宗室,后宫就不必再扩充。”说罢抬眸看她眼,“要是你信不及,等移情别恋时候,你可以自请出宫,就像知愿样,放你自由。”
颐行有些惊讶,“您想得挺美啊,算记着给新人腾位置呢?”
他含蓄地笑笑,“所以为给添堵,你也不能请辞。”
她嘁声,眉眼间满含忧伤,“辈子那长,谁也说不准将来会怎样。”
姓样过着这样日子,也怪有意思。不太有钱,勉强混个温饱,在外面跑个小买卖,半道上来不及住店,就在野外凑合宿,那才是人间烟火呢。”
皇帝想更为复杂些,不太有钱,就不能有那多小老婆,只有夫妇两个人……她还是喜欢简单过日子,没有第三个人打扰。
关于这点,确实是横亘在他们之间难题,皇帝垂眼道:“帝王有三宫六院,那些已经晋位分,安顿在各宫,今后想必也不会有什变动……你会介意吗?”
颐行扬着调门嗯声,着实不明白他为什会有此问,“她们来比早,干什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介意什?”
皇帝徐徐长出口气,也好,老姑奶奶不是个小心眼儿人,那彼此可以心平气和商量着来。
皇帝探过手,轻轻握她下,“辈子也就几十年,哪里长?再说咱们纠葛从十年前就开始,那时候你占便宜,往后几十年,你得给个交代。”
啊,可算说出心里话,原来他直觉得她占他便宜!
“您在们家院子里乱撒尿,这也不算遍洒雨露啊,可占您什便宜?”
皇帝执拗地说:“你瞧见!那会儿才十二岁,就被你看去,你知道对来说是多大屈辱吗?”
“您这人……怎还有这种情结呢!那会儿才多大,知道个什,干嘛副失身嘴脸?再说论
“她们也算跟场,往后每月月例银子适当增加,尽量让她们生活上宽裕些。你回去记着这事儿,酌情办,个人辈子不得升迁,已经够倒霉,俸禄上给足,也算是额外补贴。”
颐行说好,两个人本正经谈着后宫女子将来,其实有些残酷,但入帝王家,大多人就是这样过辈子。
不过关于不得升迁,倒大可不必。她说:“等瞧着好日子,觉得给老人儿们升上等也没什。在后宫里头,最大快乐就是晋位,您不知道那种感觉,树挪死人挪活,动动,才觉着自己活着呢,不论承不承宠,对娘家都是个交代。”
皇帝由衷赞叹,“槛儿啊,将来你定能妥善管理后宫,成为朕贤内助。”
颐行说当然,“想他人之所想,才是最好驭下之术。情不情,对进宫女人来说没有那重要,谁能指着皇上宠爱过辈子,大多数人都是寂寞到老……得对她们好点儿,人不能顾头不顾腚,将来万您老来俏,厌烦,得凭着好人缘儿和她们组牌局。否则连抹牌都没人愿意带上,那就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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