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行想想,说也是,“您待们尚家算是尽心,虽说哥哥贪墨是为填先帝南下窟窿,但错就是错。早前还怨您存着心打压尚家,到这会儿才知道里头有内情。”
皇帝嗯声,“要说内情,还有些是你压根儿不知道。福海贪,不过是盐粮道上贪,宗室里贪,把手都伸到军饷上去。处置福海是个引子,斩断宗室里黑手才是真正目。可惜旗务错综,那些黄带子、红带子没有个是干净,最后也只能逮住两个冒尖正法,敲山震虎罢。”
所以时间京城里头那些沾着姻亲人家,个都不肯伸援手,原来都只顾着自己保命去。她直在后宅养着,并不知道外头事,只知道额涅吃过几次闭门羹,气之下就再也不去求告,因为求告也没用。
如今闹清原委,惊叹朝中风云万变之余,也庆幸哥哥只是个引子,虽说发配到乌苏里江看船工,好歹有命活着,活着就有回来机会。自己呢,眼下到这个份儿上,什都不去想,只要抱紧皇上大腿,准错不。
这想着,心头拱热,搬过他脸来,照着嘴上亲口,“清川呐,咱们来吧!”
怕?”
颐行说倒也不是怕,低头嗫嚅:“就是想着那个……像糖人儿底下捅小棍儿似……”
皇帝有点不屈:“小棍儿?你觉得那是小棍儿?”
颐行想不对,忙更正:“是扁担。”
这才像话!细想想,她确实还伤着呢,还是缓缓,反正来日方长。便往里头让让,拍拍身侧,说块儿坐会子吧。
皇帝原本倒是很高兴,只是她那句“清川呐”,叫出太后滋味儿。
他手在她腰上流连,正想让她换个口吻,外面忽然传来满福嗓音,调门儿里带着焦急,说:“回主子爷,太后身上不豫,今儿上吐下泻折腾好半晌,只不叫跟前人回您。原以为吃药能好,不想这会儿发热起来,云嬷嬷不敢隐瞒,打发人来通传,请万岁爷快过去瞧瞧吧!”
皇帝和颐行是惊,忙下床整理衣冠,匆匆赶往月色江声。
甫进宫门,就见随扈
颐行偎在他肩头,转头看向窗外流云,“您说,姑爷会待知愿好吧?离开外八庙,再也没人监管,他会纳妾吗?人心会变吗?”
皇帝说不会,“敢冒着杀头罪过和废后在起,必定是横下条心。曾经打发人查过这个人背景,前锋营三等蓝翎侍卫,好赖也是上三旗,出身错不。从军中辞职务,就开始做些皮货茶叶生意,买卖做得不错,年利润负担家里头开销,绰绰有余,所以也不愁她动用知愿梯己,至少不是冲着她家私去。”
颐行颔首,说这就好,面也感慨,有这个前人,后来人哪敢动那些歪脑筋。皇帝也不是废知愿,就不再管她死活,终究是有人情味儿,也担心她会受蒙骗。宫里头好歹还讲体面,到外头,三教九流多,个孤身姑娘,难免不被别人算计。所以就得处处留意着,总是觉得靠谱,才能放下心来让他们在处。
皇帝长吁口气,“原是老天早就注定来当她姑丈,要不然不该这操心她。”
过去事儿笔勾销,现在有老姑奶奶,他辈分也该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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