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子殿下来。”叠青十分兴奋,刚刚她偷偷看太子殿下眼,该怎说呢,对方金质玉相,果真生得不凡,与自家小姐美貌相得益彰。
宁环又阖上眼睛:“你把吵醒,便是因为这个?”
叠青:“???”
难道不是吗?
小姐睡之前不是还吩咐她打听打听府上事情?
叠青细细声音入耳,宁环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摸摸枕头:“为何是瓷枕?”
宁环不喜欢硬邦邦枕头,他在家里睡觉时,枕头都是软绵,需要用南地最好绸缎,里面塞是各种花瓣,在馨香中入眠,会让梦境也旖旎温柔起来。
不像是现在,居然梦到个疯和尚。
这双淡漠眸子分开,瞳孔也是浅淡颜色,虽浅但美,眼睫毛也很长,眉飞入鬓,并非女子身上常见柳叶眉或者娥眉。
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被人称作“小姐”。
冬日在暖阁里酣睡是件愉悦事情,熏笼里燃着安神香,暖意融融香气扑鼻,宁环对于香气比较敏感,在这方面也比较挑剔。这里安神香不算可他心意,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他侧躺在床榻上,外衣已除去,里面是芙蓉色小袄。
自打出生以来,宁环便没有穿过这样颜色衣物,他从来都是男儿身,旁人知他貌美,却也知晓他是将军府小公子,是美貌无边公子。
宁将军常年在南疆,手有重权保家卫国,也是朝中最大权臣。宁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在这个地位上,奢靡程度仅仅次于皇宫。加上子嗣众多,宁环哪个哥哥拎出来都是独当面人物,从小到大,宁环从来没有吃过什苦。
他被娇惯坏,本身性情也说不上多好,与几位皇子起玩着长大,皇子都不敢轻慢于他。
宁环拢拢自己——芙蓉色小袄,这样颜色他自己也觉得尴尬,但衣橱里基本都是这般颜色或者款式,他心里自然恨不得让这些人马上把自己所有衣物都换成身青或者身白。
但如今这个宁府比不上自己家那个宁府阔绰,虽然身份是嫡小姐,他也没有那多银子使唤。
宁环注意力并不集中,忍不住浮想联
那疯和尚说话,除他凤命、将来要当皇后未灵验之外,其余差不多都灵验。
宁环手搭在雪青色瓷枕上,他手指纤长,如他身上任何处肌肤般雪白,与这瓷枕依靠,也有几分瓷质感。
乌压压墨发垂散下来,宁环突然想起来,女子发式难梳,枕在这硬邦邦枕头上不容易弄乱头发,第二天起来梳妆也容易。
他懒洋洋打个哈欠,叠青只看到小姐刚刚睡醒,雪面上染丝薄红,冷冷神情配着这抹红,有着说不出动人,让她有些看花眼。
女大十八变,小姐果真越变越好看。
眼下做梦却梦到八岁那年,个和尚来家里化缘,和尚看到家中老夫人面前宁环,说几句没头脑话来。
时说宁环大概会背井离乡,家里人留不住他,无法与他长久在起。
看着老太君脸色瞬间沉下来,和尚又说宁环命格极为贵重,将来能当皇后。
那是宁环头次被认作是女孩子。他骄矜看着这疯和尚,言语稚嫩又淡漠:“是男子,你仔细瞧瞧。”
“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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