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宫里自然听说半出戏——太子在什醉花楼大闹场,打砸些东西,赔锭金子,还和人争夺花魁。
手下太监讲这些时候,沈贵妃也在旁边。
这些年来,沈贵妃猜到皇帝心病,她直期望自己生岳王能被立为太子。按理来说,太子慕锦钰不知道是谁种,岳王与皇帝长那像,正常人就该废太子改立岳王,但皇帝始终没有动作。
哪怕太子在婚事上忤逆皇帝,如今又大闹青楼。
皇帝从小径走过,目光扫过结冰湖面,淡淡笑:“钰儿还是沉不住气,年龄太小,需要多磨炼磨炼。”
盈盈死里逃生脸色惨白如纸,赶紧行礼退出去。
宁环坐在琴桌前,他垂眸拨弹琴弦调调音。慕锦钰拿宁环喝水杯子,也给自己倒杯茶。
活多年,宁环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着个疯子弹《凤求凰》。不过曲终慕锦钰也没有再闹什,他只是直往宁环脸上看,眼睛都不眨看,看到宁环怀疑自己脸上有东西。
出去时候醉花楼妈妈追着慕锦钰要钱,阿喜不耐烦扔锭金子给她。妈妈喜笑颜开,赶紧在金锭上咬口。宁环看着对方钱从左手进右手,他勾勾唇道:“太子好生大方,还有闲钱逛青楼,你花这多,是包哪位姑娘?”
慕锦钰愣下,突然心虚起来,也不知道怎去说。
出来听人弹个琴,就把他气成这样?还是说,眼下慕锦钰又发疯?
他握住慕锦钰手腕,指尖按几下:“松开。”
慕锦钰压根不想松。
他还没有出去打仗,宁环就已经来青楼里逛,如果他离开,宁环岂不是要把人带到家里来?
慕锦钰看向盈盈,眼中片血红:“她弹错音,孤听不开心,孤想杀她。”
太年轻,直都心浮气躁,没有半点心机。皇帝又想杀太子,又不想现在杀,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动这枚棋子,所以还没往死里去折磨。
太子之位如果空出来,下面几个皇子王爷免不去争夺,假如立岳王为太子,沈家现在又起来,皇帝又担心沈家会有异心。
可隐隐约约中,皇帝又禁不住想慕锦钰疯癫是不是装出来。如果对方刻意装成这样让自己当心,未免太深沉些。
他说不清慕锦钰像谁,也说不清慕锦钰是谁种。先帝懦弱俊秀,皇帝冷酷残忍,
宁环握着手炉往前走去,他走得很快:“太子今晚去和你包姑娘睡去吧。”
慕锦钰赶紧追上去:“孤没有睡她们!这里都不卖身,而且短短几个时辰能做什?”
“孤真没有和她们干什!孤还是清白之身!”
“喂!环环,你等等孤!”
“……”
宁环脸色微微变,他终于真切感觉到慕锦钰真不是什正常人。慕锦钰后续掌权后做些丧心病狂事情都能在此时看出端倪来。
他完全冷血,应该没有把宁环先前示好放在眼中。而且慕锦钰此时城府也不算浅,他大概怀疑自己是不是皇帝人,要杀这名花魁来威慑自己。
宁环把他手掰开:“你听什?别杀她,给你弹,肯定不会弹错,让你听得开心。”
慕锦钰道:“《凤求凰》。”
宁环看盈盈姑娘眼:“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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