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这囫囵话说义正言辞,谁也找不出毛病来。
皇后想想,赵驰还在旁边等着,她也不好想太久,便问:“驰儿怎想?”
“能为父皇母后尽份心,儿子愿意去做。”赵驰撩袍子,跪地道,“还请母亲从中斡旋。”
何安应声,起身走两步到赵驰视线内。
“今儿也是赶巧,五殿下也在。”他掖手作揖,带着温婉笑。
“何督公好。”赵驰客气下。
他发现何安仿佛有好几张面容,如今这会儿,他恭谨得体,稳重安静,似乎真是皇后身边忠心奴才。而只有在自己面前时候紧张慌乱,又谦卑不行。
“小安子来正好。”皇后把刚才赵驰求差事事情给何安说通,“你给出出注意。”
是。”赵驰道。
“你这刚回京,诸事开头,多去东宫处走动,也多联络联络你兄弟们。”皇后说,“若真有什难处,也可来找本宫。”
赵驰等就是她这句话,起身躬身抱拳道:“回京闲得很,想走正路。求母后给指派个不大不小杂事做做。”
皇后话说到这里,也不能说不行。
但是思前想后,也没找到分量合适,不轻不重又无利害关系事情派给这老五。
何安笑笑,回话道:“这个事儿吧,奴婢觉得不难,娘娘要同意,奴婢就斗胆提个。就看五殿下是否真有心吃得这个苦。”
“小安子说来听听吧。”皇后说,“是什苦差事。”
“二十年前工部给事中徐之明上书《水利议》,说从江浙带运粮食过来,要数石米费用,才能运来石米,不划算,京畿种稻,若能开凿河运,广修水利,则京畿粮食翻倍,不需要再运粮食过来。本来是个好事儿,然而那会儿京畿种稻之人寥寥,广修水利必然劳民伤财,故朝廷是没有同意,这事儿也就算。而徐之明成工部尚书还对此事心心念念,听闻说是今年又上折子给内阁。如今京畿种水稻盛行,若水利完善,产量必将大增。”何安看眼赵驰,缓缓道,“可这事儿本身就吃力不讨好,又不是个特别大事,拨款也薄,做起来定要吃苦。这都议两个月,还没人愿意去弄。”
“嗯……这事也听说过。”皇后点头,“可这前朝事情,这边也做不决定。”
“娘娘多虑,京畿皇庄遍布,那可都是皇家米粮,皇上自然是同意。”何安说,“这自己家田地,自己家粮食,怎能光听外臣意见呢?娘娘若觉得合适,和皇上说上声,下个懿旨,让郑献把名字报上去便是。”
正发愁,外面有人来报,说御马监何安入宫送账本,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让他进来吧。”皇后微微松口气。
过不消会儿,何安就轻声小步进来,刚迈进门槛就拱手作揖,复又跪下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说话吧。”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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