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起来坐。”
这车虽然舒适,但内里空间再大能有多大,不过个人多宽张软榻而已。
如今殿下坐着呢,自己怎做?
何安正琢磨着,就又听赵驰道:“督公,说话听见吗?”
“奴婢听见。”何安连忙爬起来,犹豫下,坐在赵驰右手边。
“这怎行。”何安勉强收敛神志,“让殿下知道可怎看。以后殿下嫌弃身子不好,不让在眼跟前当班怎办?走吧,路上吃两帖黄连散也就好。”。
如果是喜乐在这儿,肯定是要死要活拦着不准何安走,喜平素来不是多话人,皱皱眉,没好拦着。
等赵驰见,怔:“督公今日脸色怎如此苍白?”
“早起时候,脂粉不留神多擦些。”何安胡乱道,“殿下见笑。”
徐逸春听这话,眉头皱老高,厌弃引马现行,剩下几个人收拾停当,脱离大队往皇庄方向去。
“不不不不……不是推却……奴婢不敢僭越,不敢僭越。”何督公何止是脸红,心脏都快跳出来,舌头都有些打结。
赵驰心情大好,不再逗他,嘱托他去吃饭再歇息,自己便上马车。
待马车帘子放下,何安才敢抬头,痴痴看着窗纱内那盏小灯灭,才步三回头走到自己帐篷处。
“把粥给咱家端过来。”何安道。
“怕是有些凉,给督公去热热。”喜平道。
个懒腰站起来:“夜,督公也去歇息吧。”
“奴婢给殿下铺床。”何安速度比他还快,几步就走到马车旁,上车后给赵驰把被褥都铺好,等再下来,就见赵驰笑着看他。
“……殿下看什?”
“觉得督公你这个人,挺有意思。”赵驰道。
何安无措看看赵驰,连忙低头打量自己,咬咬嘴唇困惑问:“殿下,是奴婢哪里做不好?”
“督公生什病?”赵驰问。
“奴婢没……
不过十几里路,快马两个时辰也到,何安今儿只觉得路有点长,路颠簸痛得他酸气儿直冒,后背冒冷汗。
“督公。”赵驰掀开车上帘子。
何安连忙策马过去,弯腰低头:“殿下,何事吩咐?”
这个距离便近,赵驰能看到他鼻尖额头上微微层冷汗。他眉心拧紧,轻声道:“你上来。”
何安应声,不疑有他,在喜平搀扶下上车,掀帘子进去,便跪在车上软垫上:“殿下有事吩咐奴婢?”
“算吧,你能把粥做成糊,殿下让吃饭,将就吃两口就行。”何安接过那钵来,真就吃几口冷味道更是难闻肉粥。
他吃极认真,可是那粥实在难喝,到他金贵胃里顿时就翻江倒海起来,压着要吐冲动,胡乱塞半碗,脸顿时就白,喝几口茶压下去恶心味儿,在喜平伺候下洗漱便也草草睡。
早晨天刚亮便醒,痛醒。
心口窝那里火辣辣痛,起身就吐个干净,连胆汁都吐几口。
“督公,要不今日歇息,让同行医师给看看。”
赵驰哈哈笑,站起来:“那倒不是。困,早点歇息吧。”
“是。”
“督公不如同眠?”赵驰逗他。
就瞧着月色下何安耳朵脖子脸颊瞬间就红,埋着头连忙说不敢。
“督公不必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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