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何安眼神就像是被什点燃般,斑斓炫彩起来。在月光下,仿佛璀璨宝石,绽放着难以形容欢喜和满足。喜悦泪从他眼里继续,然后落下来。
接着何安含泪欣喜道:“殿下还记得小安子?殿下没忘?”
这人啊……
赵驰觉得自己心头塌陷那小块儿。
刚装几分冰冷模样,又被自己几句话打回原形。任谁能料到,不久前刚血洗皇城,夜之间拉着个掌印、个秉笔双双落马狠厉大裆,在自己面前就是这副模样?
“不是不是。”何安连忙道。
“是吗?”赵驰道,“瞧厂公今日在席上与太子相谈甚欢,笑起来,那叫个美。可从没见过厂公在面前那般笑过。怎……太子说什话,讨厂公欢心。”
何安急:“殿下,奴婢没有。”
“说厂公今天怎瞧着就这冷淡呢。”赵驰叹息声,“也是,不过是个不受宠爱皇子,比不得太子殿下。您只要把太子这边巴结好,未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何安不动弹。
在夜幕中,赵驰深邃轮廓被月光偏爱着勾勒分外清晰。有些酒水顺着他喉咙慢慢滑下……浸湿他衣领。
他真是人中龙凤,世间谪仙般人物……
这样人物,给个奴才几次问候,几个眼神,已经算是福分。
他终究是要众星拱月、妻妾成群。
而自己……
这样结果。”
太子道:“老五自己肯上进,只是扶持把。”
“就是殿下这个心性还有些散漫,总是沾花惹草,传出去不太好听啊。”万柱国说,“明年年初就三十,家里妻妾都还没有,不好不好。”
“哦?”太子问,“柱国这是要做媒?”
万柱国捏着胡须微微笑:“徐之明有幺女,年龄不过十七,正是待嫁年龄。配五殿下是正好。”
心思单纯白纸般。
殷殷切切,只盼着自己去瞧他眼。
他嗯声,老老实实回答:“忘阵子,又想起来。”
何安笑着,有点傻气。然后他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在
赵驰奇怪,把他脸拧过来,却瞧着何安眼眶红,那眼神颤巍巍落寞很。
“厂公这是怎?”赵驰问他。
何安沉默会儿,道:“殿下,若是奴婢不是什西厂厂公,也不是什御马监掌印。您还瞧得上奴婢吗?”
他眼神真挚,孜孜以求个答案。
赵驰忍不住叹息声:“八年前……腊月里,咱们是不是见过?”
“厂公在想什?”赵驰问他。
何安惊,垂下头。
“奴婢……”何安沉默会儿道,“奴婢不能久留,先告退。前面还在等着……”
他话音未落,手腕就让人拽,接着便被扯入赵驰怀里,等他醒过神来,已经坐在五殿下腿上。
“哦,让猜猜。前面谁等着您呐?”赵驰故意说,“是不是太子啊。”
“何厂公,你觉得如何?”太子做亲切状问他。
何安也停杯。
他看看太子,又看看万柱国,连王阿都在等他回答。
他低头,仓皇笑,道:“嗨,这种话原本不该咱家来说,既然东宫您问,奴婢就斗胆答句。这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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