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顺血和泪应是个教训,当做警示钟,牢牢立在自己心底才对。
他回头又瞧瞧喜顺墓碑:“走吧,等明年清明,再来祭奠你哥哥。”
*
何安这次身体真不好,出来坐马车,回去时候喜乐在莲子外面问:“师父,早晨何爷那边儿差人来,说请您空回去趟。瞧这采青事儿耽误不得,所以拖到现在才和您说。”
喜乐嘴里何爷并非何安,乃是何安干爹,直殿监前任掌印何坚。
喜顺这小子,当年就是个刺儿头,管束不住。狗胆包天去喜欢自己伺候安远公主,事情败露,公主远嫁和亲,公主母亲惠妃瞬间老十几岁。
喜顺他自己被赐杖毙。
行刑那日,是他带人去。
闷棍下去,几下就没声息,不到二十棍人就死个彻底。
何安瞧着喜顺墓碑,只觉得喜顺含泪而死模样还在眼前晃荡。
等钱都烧尽,他才道:“这世就当是枉来遭,下辈子好好活吧。”
这地不小,周围也没什住民,从采青墓往回走几步,隔竹林又是另外个老旧些墓地。何安在前面站会儿。
喜乐喜平自然就去给墓烧荒草,扯蜘蛛网,又上值钱。
那墓碑上名讳露出来。
写着喜顺二字。
太学博士。
白邱:“……你真喜欢何安?”
“真,十足真金。越是喜欢他,越不能让人觉得喜欢他,让人瞧出不样清以来,这事儿就难办。”赵驰笑笑,又认真问道,“这初秋晚春,上次去瞧颐和园荷花开还好,迟点约周博士夜赏荷花如何?”
*
采青遗体如何处理成难题,按道理她已将嫁人,皇后宫中命人去问郑献,有老太监去问郑献,郑献也不管,只让买个薄棺材送乱坟岗葬。
如今何坚身体不好,早就已经卸任,在皇城根下买套小宅子住着。
何安对这位干爹,感激之情有,父子之情无。
平时也是供着钱财,不是逢年过节并不过去探望。
“师父,靛蓝胡同快到啦,要不要过去啊?”喜乐催下。
“马上
瞧瞧吧……
这就是斗胆爱上自己主人下场。
这就是心生妄念结果。
害人害己。
该下十八层地狱。
“你替喜顺看护着咱家,也有四五年。”何安道,“委屈你。”
喜平在他身后嗯声:“大哥遗愿便是师父安好,谈不上委屈。”
何安瞥他眼:“喜顺是傻,你比他更傻。你们两兄弟傻到块儿去。喜顺非要喜欢不能喜欢安远公主,劝不听,才落得个惨死下场。你呢,为喜顺那点儿个遗愿,挥刀自宫当个伺候人奴才,是不是有病。”
“入宫是为伺候师父您。”喜平面无表情道:“要不怎是亲兄弟呢。”
“说你胖,还喘上呢?”何安没好气哼声。
这事儿让何安知道,何安便让喜乐把采青后事接过来。
他在京郊买过两亩民地,边让人把采青葬在那里,头七时候何过去祭奠,倒碗酒,摆块猪头肉,烧纸钱。
只是对着采青也不知道说些什。
他入坤宁宫早些,又年长采青几岁,偶尔有些交集,并不算多。
这复杂心绪大约是兔死狐悲、触景生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