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春风得意得样子,确实看着让人心情不错,何安笑笑:“咱家最近生病,高掌刑可辛苦?”
“谈不上苦,心里甜着呢。”高彬拿些下面人送上来得密报,“有些做主笔,呈上来让厂公定夺。”
何安舀勺粥,吹吹,问:“都有些什事儿啊?”
“也没什大事。”高彬道,“都是些妖言惑众,但凡是大不敬说坏话,都抓训诫。就
“你和高彬就这办事儿?”何安问。
“厂公调人过来自然有计较,是劝高掌刑不要打草惊蛇。”喜平道。
“你倒是有想法。”何安不冷不热说句,“传咱家话,让时开今儿来西厂报道,若巳时刻未到,军法处置。”
“是。”喜平得令,躬身离去。
“师父,咱们吃早饭吧。”喜乐说。
他站在那处,忍不住双手握住揉揉,似乎那般就能抵御人孤单,又怔怔站好会儿,等到殿下气息都散尽,才缓缓走出秋鸣院。
喜乐喜平早就在院外等候,见他来,喜乐连忙上前给他盖披风。
“昨儿后半夜就开始起风,怕是这天而要凉下来。”喜乐道,“这京城秋来快,师父多穿些,莫着风寒才好。”
“嗯。”何安把披风拢拢带着两人往自己住院落走,边走边问,“让你和高彬挑人,怎样?”
“已是七七八八。”喜平道,“品阶比之前高,俸禄也丰厚,锦衣卫那边想来人不少。”
说是同寝宿,其实也不曾。
赵驰夜行而来,天未亮时便已起身着衣准备离去。
何安自然是比他起更早,伺候殿下洗漱更衣后才依依不舍送他到门口:“殿下真不用过早膳再走?”
“不。”赵驰道,“今日封王圣旨应该会到,早些回去准备,让人看着就不好。”
他瞧何安眼神,知道他舍不得,摸摸道:“真想跟你堂而皇之在大门口道别。让人都知道来厂公府上与你抵足而眠。”
“不吃。”何安道,“让喜悦收拾收拾,咱们尽早去西厂吧。殿下交代下来事儿,得赶紧办才好。”
*
这边收拾用具,家里几个人并去西厂,西厂谁敢让这位祖宗真得吃不上饭,早有下面人做好清粥小菜给何安候着,等他入坐就端上来。
他皱着眉瞧那碗热气腾腾得白粥,正发呆,高彬从外面进餐厅,笑道:“厂公,听喜乐公公说您不吃早饭,这可不行啊。如今监厂诸位公公和兄弟们就仰靠您呢,可千万保重好身体。”
何安生病回来,这也是头次瞧着高彬。
“时开呢?”何安问他。
喜平早料到他要问这个,便道:“调令是下,人也接令。就是不来西厂报道。”
何安脚步顿,回头瞧他。
已是不怒自威。
喜平却不怯,亦不回避。
何安脸色红着垂首道:“如昨夜这般,奴婢已很满足,不敢过多奢求。”
何厂公讨巧时候最乖顺可人,赵驰笑,又亲昵在他腮边落吻,这才飞檐走壁离去。
身边骤然冷,阵风吹来,秋鸣院子内荷花开始凋零。
何安回头看看那池塘。
……原来贪心就是这不足,殿下不过临两日,就已经舍不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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