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哪里？”
“在地府！”老七道，“你自己去问吧！”
赵驰冷冰冰瞧他，忽然笑
：“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说
话。”
老七强笑：“怎
？你这是威胁
？堂堂仁亲王，你想杀吗？瞧瞧你那眼神？！你敢？你敢为
个奴才，杀？！杀你亲弟弟？！”
赵驰看他，就像看个死物。
那枷具越戴越重，浑身都在吃力抵抗，诏狱十八刑里，这枷具乃是第刑。别瞧只是上重枷，若是口气憋不住，怕是就折骨头，人就瘫。
他太过全神贯注，以至于外面喊杀声隐隐传来许久，他才意识到大约是殿下带人冲进来。然而这吵杂之声又恰恰证明，殿下并不打算掩人耳目。
……殿下，这是为、为？
何安本已摇摇欲坠，这会儿又觉得自己还能再熬上阵子。
*
“嗯，若不是他把喜顺与公主事情说出去。哥哥也不会死。”年轻人说，“本身就是刺客营生，所以就试试。”
“……不愧是两兄弟，都样莽。”何安道，“咱家是个太监，终归是要在大内生活。收留不你这样全须全尾人。”
少年人笑：“已自行去势，只求公公成全。”
年轻人抬眼看他，那眼睛跟喜顺般无二致。
像是刚来到世上，又似返璞归真。
……
孤零零放着。
喜乐愣下道：“师父，您……”
何安不明所以，抬手摸眼下那片冰凉湿润……原来不知道什时候哭。
再然后安远公主被送去鞑靼和亲。
老七这刻才忽然意识到，赵驰早就起杀心。
只见赵驰缓缓移开步，在他身后站着那个不起眼宫人上前袖子里寒光闪，老七再低头，就瞧见把匕首刺入自己胸口。
他震惊看向那个宫人。
……他想起来，这个双眼睛，这个人，就是几年前要行刺他刺客。
喜平安静看着他，毫无波澜道：“你偶然撞见安远公主跟个叫做喜顺小太监幽会，回头把这事儿当做趣事
此时赵驰已带着喜平入那最后院子，又将干侍从杀得七七八八。
“何安在哪里？”赵驰问仁亲王。
赵谨仁哪里还有半点仁亲王雍容华贵，只剩下狼藉。
他强笑道：“真是看走眼，原来五哥对个奴才如此心心念念。不惜为他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
赵驰抬手又是剑，自喉咙贯穿人，那人死无声无息，软葱般倒，鲜血飞溅上他脸颊，他眼也不眨，拔尖逼近赵谨仁。
纯若稚子，热似艳阳。
*
何安清醒些。
他脑子剧痛。
梦里又梦见喜顺旧事……像是再活遭苦楚。
他托人回送簪花给公主，公主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这事儿太小，很快便消失在这碧瓦朱门之后……只是到第二年，听说有人行刺七皇子仁亲王。
他出宫去给喜顺扫墓，站会儿要走，回头便瞧见个跟喜顺眉目相仿年轻人跪在地上。
“求公公收留。”那年轻人道，“公公托人给信，收到。”年轻人叩首道，“感谢公公对哥哥关照，愿意追随公公，保护公公周全。”
何安那刻便知道，这人乃是喜顺弟弟：“老七是你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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