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想让迟也看到他过去,但又没有表现出真正抗拒——如果他不愿意,他大可以把福利院资料和照片都放起来,或者干脆不让迟也睡在卧室。
迟也爬进被窝,心里仍然在琢磨。不,喻闻若态度更像是种邀请。迟也被允许进入他领域,尽管有些部分他还不愿意坦诚,但他不介意迟也知道这块区域存在。
他现在就在喻闻若领域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感觉被子上残留古龙水味道更重。迟也忍不住想,以喻闻若闷骚程度,不会洗完澡还要特地喷着古龙水睡觉吧!
这个念头旦产生,就再也回不去。迟也躺在那里,感觉那股幽香随着体温上升越来越明显,简直就像喻闻若本人把他抱在怀里样——然后自己被自己想象吓跳,他猛地又翻个身,变成趴着睡姿势,手伸到枕头下面,突然摸到什东西。
他抽出来看,是板白色小药丸,背面铝纸上写着“再普乐”*。
,就是随便找句搪塞搪塞。
喻闻若微微笑笑,“不。是妹妹。”
迟也把照片摆正,看着那个大笑女孩,突然也笑,“八年前你说她是你朋友。”他转头看向喻闻若,“你说是她带着你混进那场宴会。”
喻闻若神色微动,眼底似乎有某种情绪突然翻下,迟也能清晰地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然后他把那种情绪咽下去,温和地笑笑:“你还记得啊。”
“本来忘记,你提醒。”迟也把那件灰色t恤穿好,坐在床上看着他,“还欠她张签名照呢,她还在英国吗?”
迟也心突然重重地沉。
卫生间水声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停,但是迟也没有在意到。他出神地看着那板药片,背后铝纸两个空槽,说明喻闻若已经吃两粒。
这是远比那些福利院资料和蕾拉照片更加隐私东西。迟也不确定喻闻若是忘记,还是连这也不介意给他看。
门突然响,迟也手里攥着药片,想也没想就往被窝里躺,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喻闻若在门口停下,看见床上人已经闭上眼睛,果然放轻脚步
喻闻若注视着他,没接这句话。床头昏暗光照进他眼睛里,片看不见底黑。迟也突然觉得他很悲伤。虽然他面部表情几乎没有什变化,但被他那样注视着,便觉得心里很悲伤,好像突然空掉块。
然后喻闻若笑笑。
“嗯。”他应声,然后走进来,顺手又把照片反扣下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卫生间走,“洗个澡就去睡外面,你也早点睡吧。”
迟也点点头,看着喻闻若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后。他目光转向那张又被喻闻若扣住照片,感觉有些怪怪。
整体来讲,迟也觉得自己并不解喻闻若这个人。在他们交谈中,喻闻若很少谈及他自己,而迟也习惯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直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到今天之前,如果要定义他跟喻闻若关系,他可能都不会用“友好”这个词。但是此刻,他好像突然闯入个完全私密空间里,喻闻若房间,喻闻若床,喻闻若衣服,上面还有他用惯古龙水味道,而床头柜上沉甸甸,都是喻闻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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