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迟也从牙缝里挤句出来,耐心已经耗尽,“喻主编,想休息,你能出去吗?”
房间里安静会儿,然后脚步声渐渐往门边去,随即门被打开,又“咔哒”声被扣上。
喻闻若句话都没有说,离开。
迟也痛得在床上弓成只虾米。
说不上来是什感觉。他不希望喻闻若在这里,不希望他看见自己这样狼狈面。可他真就这样走,他又觉得心里突然空下。
喻闻若笑着摇摇头,转身把桌上矿泉水拧开,给他倒在烧水壶里。“常识而已。这种都市病很常见,没必要讳疾忌医。”
迟也无语地翻个白眼,又趴回被子里。恐慌是好,但他在胃疼。他强忍着,不想让喻闻若看出来。
“你怎会来?”
“上海时装周快开幕。”
“这里是乌镇。”
“没病人不会突然这个样子。”
“有病是你。”迟也语调比眼神更冷,“奥氮平是治什来着?精神分裂?”
片静默。
话说出口迟也就后悔,但他没办法收回去,只能心虚地连眨眼睛,嘴角动动,找不出话来。
但喻闻若没生气,他指指自己耳朵,“会听见声音。”
迟也沉默着刷开房间门,走进去。房间自动感应,不需要插房卡就亮起灯。迟也随手把房卡扔在门口玄关上,进去把鞋踢,倒在床上。
喻闻若跟在他身后,无声地进来,关上房门。
“你身上带药吗?”
迟也不理他。
喻闻若看看这个房间,迟也已经住快两个礼拜,住得很有生活气息,沙发上堆很多衣服,卫生间水台上还有没拧上瓶瓶罐罐。他又道:“带也不要吃,你今晚喝酒。”
在期待什呢?他今天碰到喻闻若时候,他很明显是在跟《幕后》组员起吃饭。只是工作而已。他来到乌镇,甚至都没有跟自己说声。
迟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是挺以自为中心,但他自认不是个自作多情人。
“反正也不远。”
“时装周在下个月。”
“……”喻闻若轻轻笑声,“所以说快开幕嘛。”
迟也疼得没好气。“四舍五入学得这好,你数学老师定很欣慰。”
喻闻若看着他不自觉地弓起背,终于意识到不对。“你怎?”
“什?”
“九个月前,失去个对来说很重要人。”喻闻若双手抱胸,口吻平静,“自那以后耳朵里直听见她在跟说话。奥氮平就是治这个。”
迟也想到他床头照片。“谁?”
喻闻若笑下,四两拨千斤地绕过去。“你今晚是遇到什事情应激发作,还是就最近压力太大,突然发作?”
迟也沉默半刻,也不想说。于是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换个话题,“你好像很清楚怎缓解恐慌发作?”
迟也烦躁地出口气,把脸埋在被子里:“没事,你走吧。”
喻闻若没走,他靠在电视柜上,看着伏在床上人。“你焦虑症,去看过医生吗?”
迟也顿会儿,突然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关你什事?”
喻闻若没把他攻击性当回事,仍旧好声好气,“要去看医生。”
“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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