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攥着他手机,目光复杂地看他半天,最终只是回答个“嗯”。
下午专访严茹直陪着。迟也非常配合。他没有上妆,下巴上泛青胡茬和眼底片阴影都保留着,在镜头前露出恰到好处狼狈。道歉声明完全按照稿子背,说得无比自然,好像都从心底掏出来样。他向张梓珊道歉,向民众道歉,向所有被他伤害人道歉。同时弘扬“正能量”,但只字不提泥塑或是承受侮
迟也肉疼似,“嘶”声。
他今天收拾得非常得体,是事情发生以来他收拾得最干净次。严茹亲自跑进他家里面,拔掉路由器,关掉他游戏,把他房间里那些画全部撕掉,大林哥摁着他去洗个澡。然后他收拾得干干净净,重新坐到会议桌上。接下来还安排无数会议,他要个个跟品牌方开会,恳请他们原谅。已经解约,要在违约金上讨价还价,还没解约,要放低姿态,重新商定合同,商量下步物料怎拍摄、怎发布……
迟也坐下来就清醒。“道歉。”
严茹不太相信他似:“你现在肯?”
“张梓珊哭就有用,这不是很明白吗?”迟也嗤笑声,“他们不过是想把头摁到地上。”
确实没人讨论,舆论核心变成如何约束公众人物滥用影响力。此时,又有人把“静安寺张天师”账号和#泥塑无罪#话题在各平台被封禁拿出来说事儿,认为迟也只手遮天。立欣法人信息已经被网友们扒个底朝天,这两天严茹也是心烦得不得。
到这个份上,原本只是小圈子里谈论男男女女那些事儿,不知怎就扩大成阶层矛盾。小可去给迟也送饭时候,发现他在看自己以前演《沉默天》。那是个特殊年代故事。小可问他怎看起这个,迟也竟然对她笑笑,指着屏幕说:“你看,也不是第次被关牛|棚。”
迟也手里掂量着那张纸,半天没说话。再抬头时候又笑,副吊儿郎当样子,没看严茹,看向他公关,有商有量:“不哭行不行?”
“最好还是……”公关顿下,看眼他表情,妥协道,“也可以。但你本人定要出镜。”
“行。”迟也把那张道歉声明叠起来,口答应。
迟也低头看着自己交握指尖,自嘲似,摇摇头。随即抬头,也没看严茹,视线转到窗外。
那天他转发那条长微博顶嘴以后,看会儿评论。有个人说,个戏子,搁以前就是下九流玩意儿,讲这些他看得懂吗?要不就是说,你赚这多钱,侮辱你两下怎?
迟也安静道:“咱们下九流玩意儿,可不就是跪着赚钱?”
他走出会议室时候又接到喻闻若电话,迟也低头看眼,摁掉。喻闻若又打,迟也非常干脆地关机,把手机丢给小可。
“帮收着吧,十几天没碰,都不习惯。”迟也声音很轻,“吵死。”
严茹不信任地看着他:“必须按照稿子说,个字都不许差。”
迟也唇边笑意更深:“茹姐,商务那边,赔掉多少钱?”
严茹:“这个你现在不要想……”
迟也换个问法:“还剩几个商务啊?”
严茹顿顿,“1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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