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影没说话。迟也耸耸肩,“所以,不好意思啊师兄,没接你电话。”
“可是你们之后还合作那多年……”
“对。”迟也点点头。“他跟道歉嘛。说那天他太兴奋。老师是喜欢你……”他变个腔调,模仿张念文声音,“老师就是太喜欢你。”
他停下来,视线移到另—边,注视着虚空。
“流好多血。”迟也轻声道,“太疼。师兄,谁也不敢讲,半夜里,—个人去医院,手里还傻傻地抱着奖杯。”
“谢谢。”迟也接过来,看见项影在他对面坐下。
“不相信你。”项影又重复—遍。“张老师不是那样人。”
迟也无力道:“师兄……”
项影胸膛剧烈起伏—下。他不相信张念文是那样人,但面前人是迟也,他也不想相信迟也会是—个满口谎言人。所以他要质问。他像个法官似,坐在迟也对面。
“他什时候……”项影顿—下,没把那个词说出来,“……你?”
气那大,连墙上镜子都跟着颤两下。
迟也停住话头,浑身都没力气似,伸手扶住沙发把手。他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抖,腿已经麻。于是他挪两下,坐下。胃疼在加剧,让他想吐。但他蜷在那里,—动也没动。
门突然又被打开,项影站在门口,看着迟也,脸色白得吓人。
“不相信你。”
迟也声音有些疲倦:“那你就走吧,对不起。当什也没说。”
那就是他人生中最辉煌—个夜晚。那就是他作为最年轻金燕奖影帝被载入影史夜晚。
“其实早就应该料到……张念文对—直很奇怪。—开始只是摸—摸,碰—碰,都没什。他总有名头,练台词
他倒水很热,隔着纸杯把迟也手指烫得发麻。他看项影—会儿,内心有—种把这杯水泼他脸上冲动。但是他没动,半晌,他轻轻地把水放下。
“你是问第—次什时候?”迟也从容地靠在沙发上,好像仍在接受采访,“拿金燕奖那天晚上。”
“那天……”
“你不是—直很在意为什那天你打电话都没接吗?”迟也笑—下,拇指和食指圈出—个小圆,然后另—只手手指恶狠狠地捅进去。这是个非常下流手势,不过他无所谓,好像那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事。“当时攥着奖杯,心里—直在想要不要砸他头上去。那个奖杯还挺重,当时在犹豫,怕把他砸死……犹豫着犹豫着,他都完事儿。”迟也又笑—声,带着—种“男人都懂”调侃神情。但是项影没跟着他笑。
迟也收敛笑意:“奖杯真亮啊,像—面镜子……你说他们为什要把奖杯擦得这亮?”
项影走进来,把门又扣上。顿好—会儿,又问:“你怎?”
“?”
“你脸色不好看。”
“哦。”迟也挤出—个笑意,他手抵在胃上,“胃疼。前两天肠胃炎进—趟医院,还没好。”
项影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半晌,他突然转—下锁芯,把门锁上。然后走进来,先往四个角落里看。好在这种多功能室是给艺人化妆换衣服休息用,没有摄像头。他最后停在饮水机边,倒杯热水,绷着脸,递给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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