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无法愈合。他们永远都无法愈合。
迟也试图设想些场景,比如问喻闻若你为什不去找自己父母,或者说你想过要找自己父母吗?然后他想起来很早以前喻闻若回答过类似话。在某些社交场合——他很快想起来那是蒋以容问过话,也许原话并不是这样,但是他记得喻闻若回答,“也想知道他们为什抛弃。
喻闻若捂住脸,叹息:“知道……”
“她也不会非逼着你这大海捞针。”
喻闻若深深地吸两口气,放下手,抬起脸,答非所问地对迟也说:“对不起。”
他不再说话。喻闻若意识到他跟迟也靠得很近,但他却不知道此刻迟也在想什。喻闻若从来没有想过有天他会把这些事都告诉迟也,他也没有感觉到旁人所说那种“如释重负”。喻闻若并不打算从迟也那里获得任何支持和理解——说实话无论迟也支不支持,理不理解他都要去做这件事。这是他来到中国理由。
“没想到那个姑娘会对你有这大影响。”他走之前,父亲对他说,“这是场悲剧……但所有人都活在悲剧里,们会往前走。”
那天,那天风特别大。他开三个小时车,去找horace,就站在他家屋檐下等着。horace回来时候,手里正抱着从超市买回来食材。他看见喻闻若,惊讶地叫声“arthur?”然后就被喻闻若拳砸倒在地上。
纸袋子破,苹果和洋葱滚低。horace血很快糊他手,喻闻若不知道那些血是从哪里出来,鼻子、嘴巴甚至是眼睛。他不在乎。喻闻若眼前只有蕾拉浴缸里那些血。他能感觉到horace脸像烂掉橡皮泥样,拳头打上去只觉得恶心。
蕾拉在他耳边笑:“就知道你练划艇早晚派得上用场。”
喻闻若当时毫不怀疑,他会直接杀horace。
迟也问他:“你真杀吗?”
“正是在往前走。”他回答父亲。
“做完这件事以后呢?”
“不知道。”喻闻若耸耸肩,“也许终于可以平静。”
父亲看着他,眼神很悲悯:“并不是全部因为她,对吗?”
迟也只是久久地、沉默地凝视着他。他知道喻闻若在为什而道歉。为他不健全,为他如此努力想要段健全关系,却最终,bao露在迟也面前。但这刻他突然觉得跟喻闻若如此接近,让他内心涌起强烈感情。他发现他们是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有些无法名状伤口。他们在起,竭尽全力地装作个正常人。迟也甚至不合时宜地产生某种骄傲,因为喻闻若伪装已经失败,而他仍在继续。而且喻闻若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但迟也知道,不全是因为蕾拉。喻闻若认为他所有问题都是因为失去蕾拉,可是迟也已经先他步明白。
“差点。”喻闻若轻声道,“邻居报警。被起诉,但因为判定下来精神状况有问题,而horace又决定撤诉……”
“他主动撤诉?”
喻闻若冷冰冰地抬起头:“他知道自己是活该。”
迟也暗自庆幸在伦敦时候没有把张念文事情告诉他。
“不相信蕾拉会教唆你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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