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语调很平静:“你没这多流动资金,可能周转会有点困难。”然他点点头,让他放心似,“但不会破产。有。”
“不用。”迟也拒绝他。
喻闻若看着他,迟也发动车,目光直视前方。
喻闻若手机又响声,他转开视线,看眼屏幕,嘴里发出个表示烦躁音节。
迟也问他:“怎?”
“滚。”她声音很轻,但她全身都在颤抖。
迟也没等她说第二遍,转身出会客室。喻闻若还在楼下,他还在打电话。
“谈完?”喻闻若匆匆挂断电话。
迟也仓促地点点头:“谈完。”
喻闻若看着他表情:“怎?”
是醒着还是睡着,感觉张念文就在房间里,但是鼻端绕着蒋以容香水味,他就知道只是噩梦。
像从悬崖顶上扔下来根藤,他顺着它,就能爬出去。可他爬呀爬,这多年,才发现这根藤根本不是来带他出去。
迟也慢慢地放开蒋以容手,两只手都握到她肩膀上,把她用力地往推把。
“赔。”他低着头,两只手仍然紧紧扣在蒋以容肩膀上,撑着她离开自己臂距离。他右手拇指因为用力而泛出剧痛。“三千六百万,还你这些年恩情,够不够?”
蒋以容看着他,下唇轻微地颤动着。迟也放开她,从怀里掏出手机,蒋以容看着他登陆自己微博,他右手拇指显得很奇怪,所以打错好几个字,短短句话,删删改改,竟花许久。而蒋以容完全傻般,看着,什都没做。
“张念文那边找姚锦妍。”喻闻若把手机屏幕摁灭,手指飞快地在手机边缘交错敲击,他在想办法。“姚锦妍刚才发个语焉不详预告,说明晚见,有重大爆料,用是你跟张念文剪影合成图,看就知道是谁。”
“没事,们走吧。”迟也拉着他往外走。没人送,喻闻若回头看眼会客室,好像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跟蒋以容说声,但是二楼那扇大门紧闭着。迟也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出去,外面花园里那股腐烂似甜香更浓烈,迟也不得不屏住呼吸,几乎是用跑,好像面有人追他似。
迟也这次主动坐进驾驶座,喻闻若跟着他上车,很不放心,又问遍:“到底怎?”
“你看微博吧。”迟也简单地说句,扯过安全带系好。
喻闻若在汽车发动声里打开微博,甚至不用特意去找,满首页都是转发迟也那条微博。他无言地看迟也眼,什都明白。
迟也突然笑声,问他:“真会破产吗?不至于吧?”
手机轻轻发出“嗖”地声特效音,像架纸飞机飞出去,在漫天喧嚣里,迟也发布条微博。
“坚决维护国家利益,即日起终止与达诺尔切合作。”
迟也抬起头,最看蒋以容眼:“不够,您再开价。”
当年张念文不肯放他走,把违约金开到个明知他承担不起数字,是蒋以容出面,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钱补上——当然,迟也早已还清这个钱。有那瞬间,他觉得蒋以容跟张念文也没什差别,但此时想想,好歹这次,他自己给自己赎身。
蒋以容猛地闭上眼,滴眼泪终于顺着她脸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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