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迟也突然柔声道，“严总要是让你去带新人……”
阿芝调门立刻高起来，又哭
：“
不去！”
她这
声把厨房那边
喻闻若都惊动，撑着吧台，瞪着眼睛看。迟也朝喻闻若使个眼色，示意他别管，自己再放软声音好好劝：“你得去，把你带到北京来，就是为让你出人头地。”
“不去！”阿芝更急，“不行，什
都不懂！哥得跟着你！”
阿芝就这哭哭啼啼，该说事儿也不说。迟也本来还有肚子要问，想知道张念文那边怎回应，看她哭得厉害，也不好再问。阿芝事情还多，接个电话就匆匆地走，喻闻若赶紧给她顺两块刚出炉饼干，送到门口时候发现阿芝眼睛抹，神色自如地跟迟也商务打电话，点儿没刚才那副惊慌失措样儿。看喻闻若追出来给她递面包，她还捂话筒悄声问喻闻若：“那些事儿你没跟他说吧？”
点干脆闭嘴，直接删光信息走人。有人依然不信，疯般找理由自欺欺人，被路人极尽嘲讽之能事。但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可，迟也这就是“出柜”。有些认为迟也这是置自己前程不顾，愤而脱粉；还有呢，则是认为迟也这样同性恋会“给小孩子竖立坏榜样”。于是脱粉和没脱粉吵成团，原本就讨厌迟也还在快乐抽奖庆祝，又被些比较正义网友指责没有道德……总之吵成团，理也理不清。
“还有小可姐……”阿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
迟也紧张起来：“小可怎？”
阿芝叹口气：“小可姐辞职。”
“什？！”
喻闻若摇摇头。
阿芝点点头：“先别说啊！”然后急匆匆地，继续讲着电话走。
喻闻若由此觉得这丫头大智若愚。长大，能扛事儿，也知道糊弄她哥。
但迟也并不傻，喻闻若回来时候看到他已经不在沙发上，往卧室里看，他已经从床垫子底下掏出手机，插到床头
“但你放心，你这边事情，还是她在帮你做。”阿芝连忙找补句，“就是……严总让她去带新人，做执行经纪。她不肯，说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你。就干脆辞。她不让告诉你，就说陪你熬过这阵儿，她也不想干这行。”
迟也不知道说什好。这行流动特别大，人来人往，很难讲有多少情义可言。小可甚至不是跟他最久个。迟也只觉得心里难受，半晌，眼圈红，轻声道：“她傻不傻。”
阿芝看他眼圈红，马上眼泪唰地就下来：“哥你别哭啊呜呜呜你哭就想哭……”
迟也刚憋出来那点泪意立马让她嚎回去。他哭笑不得地愣会儿，默默地从桌上抽张纸给阿芝。他猜也猜得出，阿芝压力应该非常大。他能安安稳稳在这儿躲着什都不管，那便定是有人替他撑着这些事儿。有喻闻若，有小可，当然也有她。
她年龄最小，年前这个时候还让人骗钱，灰溜溜地刚回观溪小镇上去做酒店前台，转眼却要跟着收拾这大烂摊子。迟也静静地看她哭会儿，想起当初在家里他还信誓旦旦地跟她画饼，让她学这个学那个，说跟着他比跟着别人都强……这会儿只觉得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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