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自有法则。
无为方可无不为。
可赵渊……
“严大人带着众人离开吧。”谢太初道,“待局势稳定后,再回京城,若宁王掌权,便正是用人之际,严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定不会止步于提督之位。”
严大龙无法阻拦,只好在他身后抱拳躬身:“严某记得真人这份恩情,来日必还报之。”
“往这个方向便是期望过延寿寺遇上从开平来肃王府亲兵,最好能直接撞上肃王……这般着急,那个小孩子身影应该是皇太孙。”谢太初道,“过延寿寺便是张北草原,马平川,没什人能拦得住。只是宁王怎料不到延寿寺这唯通路,早就安排北镇抚司人在那边布下重兵。没有人能够逃将出去。”
他们行人也是想走延寿寺出天寿山,却因为这个原因,缩回来。
“是不是乐安郡王带着皇太孙?”此时来自内官监提督大珰严大龙问谢太初。他发髻意乱,黑白色头发披散在肩膀上,通臂蟒服也破破烂烂,早没刚出宫时尊荣华贵,“还是郡王有大勇。”
谢太初摇摇头,沉吟片刻皱眉,“你们在此等候,回行在大营。”
严大龙怔,连忙抓住他:“真人啊,凝善真人,您这是要做什?大营乱起,您便带着道长们从天而降,把们这群人引出火海。您若走,们该作何打算?”
漆黑中有马蹄声急促响起。
树林中本在警惕地方两名道录司道士瞧着那马儿上人抱着孩子自南方来,沿着河边小路骑绝尘向着延寿寺而去。
他俩对视眼,在密林中低矮着身子悄然往坡后而去,在密林覆盖山坳深处,凌乱四散着五六百人,仔细看都做仆役打扮,有宫内太监宫女,亦有马夫、仆人。
不少人衣衫破烂,身上有伤,还有被火烧烟熏后污垢。
看样子是从行在大营中逃出来小撮人。
谢太初还礼后,抚上腰间长剑。
接着他钻入密林中,行动极快,悄然消失在不远处黑暗之中。
*
赵渊被羽林卫下总旗路拖拽入中军天子帐前。
地上寒冷干硬,又因为高热度而融化后,不知道什东西混杂在起,变得脏污油滑。那总旗将他
“不若是殿下离开,定会带上奉安。如今大小……便应不是殿下。”谢太初面色凝重道,“以殿下性格,定是要奉安带着皇太孙而去。自己留下来……”
“可……真人再去也是危险万分啊。”严大龙说,“况且如今兵荒马乱……”
“天地虽自有其道,而众人无辜。路行来,尽力救助也是因此。”谢太初道,“又何尝不知如今已到此间,历史滚滚,便是再去,怕也无力回天……”
道门中人,素来秉持无为而治。
物壮则老,盛极必衰。
那两名道士穿过众人,到斜坡上站立二人面前,作揖道:“凝善道长,刚有郡王府快马匹往延寿寺方向去。天黑看不清马上人,似是大小。”
那站立二人,其中左侧人正是谢太初。
他此时身上大氅已脱,披在身侧内官监提督太监严大龙肩头,两只大袖系住袖口,露出腰间长短两柄子母剑。
剑鞘与他身上有些血迹。
乃是刚才大乱起,他为保护无辜之人,乘乱拼杀时留下敌人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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