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逃亡,只能将肃王及世子尸首就地入土。还剩下这些,给殿下留做念想。仓促之间,难以周全。殿下莫怪。”
赵渊盯着
“殿下多少得吃些东西。”谢太初道,“若不吃些东西,如何抵御这极寒天气?”
“不……”他低声开口说话,声音沙哑虚弱,“不要。”
谢太初也不再劝。
吃腌肉嚼碎后又饮烈酒,捏着赵渊下巴哺喂到他口腔。赵渊措不及防,忍不住挣扎挣扎,可谢太初却并不松口,直到他被逼咽下那口酒肉,这才缓缓撤离。
赵渊被逼着喝烧酒,脸上已经飞起红晕,猛烈咳嗽着,连眼泪都落下。
“们已过延寿寺,准备往北走,内长城年久失修,找到缺口后绕过居庸关便可顺着边墙防线去往宁夏。”谢太初顺手帮他拢下身上兽皮,“这里是处背风荒地,离大路远些。马儿也拴在别处。应是安全。”
“哪里那容易。宁王不会放走。”赵渊说。
“殿下。”
赵渊抬头看他,谢太初凑过来些,直视他双眸:“会竭尽全力,护送殿下离开。”
谢太初承诺如过往每次那般可靠、有力……比过往任何次都让人觉得安心……放在曾经他定会欣喜万分。
聚焦模糊视线,便发现自己躺在个温暖而狭小雪洞中,雪洞侧挨着土堆,周遭铺上兽皮,头顶是枯枝搭建,在外面似乎是层层白雪。洞口有木炭燃烧,没有明火,可暖意从洞口垒砌石头隧道中缓缓通到洞穴里。
谢太初抱着长剑盘腿靠在洞口处,正闭眼假寐。
木炭火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侧脸清晰轮廓,垂下眼帘在微微颤动,带着种朦胧……却无法触及美。
开平卫和京城生活遥远像是上辈子。
连心底对谢太初那份情谊也如是。
他浑身高热虽退,却依旧虚弱,又因刚经历过人生痛彻心扉大灾难,连身体都无法控制开始微微痉挛,尤其是受伤左手,在微微发抖。
狼狈,软弱,无用……赵渊怔怔看着自己手,自厌之情溢满……只是在此刻,谢太初缓缓握住他手。
安抚痉挛和颤动。
“当时情急之下,做这权宜之计。”谢太初道,“殿下勿忧,只为掩人耳目,会好。”
赵渊别过头,问:“……父兄尸首呢?”谢太初从怀中掏出只包裹着软物绢子帕,递过来。赵渊打开,里面是两只发簪,两束黑发。
只是如今,还有意义吗?
前天所有事情涌入赵渊脑海,像是梦,可这梦也被人硬生生撕裂成两半。
半是天光乍破希望,另外半黑天里已有魑魅魍魉乱舞。
谢太初见他不说话,便从篝火旁取温好烧酒和烤软腌肉喂他吃。赵渊也不抗拒,喂便吃,只是吃就吐,口气能吐出胆汁。
然而这似乎让他神志清醒些,待干饼子再递到面前时,他捂着嘴摇头。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像是被黑暗风雪吞噬火苗,模糊摇摇欲坠。
赵渊怔怔地看他会儿,直到谢太初在黑暗中睁眼。
“殿下醒?”谢太初说。
赵渊习惯性地垂下头。
“们在何处?”他沙哑着开口问,他昨夜悲痛过度,喉咙红肿声音沙哑,疼痛难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