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忽然开口:“谢太初!”
“殿下
谢太初下马,解开大黑马身上缰绳箱笼,对它道:“走吧,别伤及你。”
“道长这是何意。”
谢太初抬眼,看向赵渊,笑笑:“来断后。”
年轻点陶少川已经沉不住气:“你个臭道士逞什强,难道你能比们福王府兵更厉害吗——”
“少川!需要冒犯!”阚玉凤喝止道,“道长,弟弟虽然冲动,说得却没错,您……”
对面吆喝道:“来者何人?!可是凝善道长?”
“正是。”
为首两个年轻人速迎上来,其中个年纪大些抱拳大声道:“甘州福王属下,甘州左护卫营千户阚玉凤,甘州左护卫营百户陶少川,领福王令前来迎接乐安郡王!”
说完这话掏出福王令抬手扬起。
谢太初待看清楚福王令这才勒马减速,已至二人身边。
“说不再拖累……”赵渊还要再言,谢太初哪里听他多话,将兽皮裹整个人抱出来。
此时天有微光,大黑马拖着箱笼已在雪地里翻枯草吃,谢太初也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赵渊便路往西北而去。
今日他动作比前日更显急促紧迫,连表情都已凝重,没来由地让人感觉身后不曾出现追兵更有威胁。
这路大黑马几乎是撒腿狂奔,点力气都不留,路西北疾行。
便是如此,天亮时候,便听见密集马蹄声从身后而起。
“已人困马乏,尤其是身下大黑,再难蓄力。二百精兵,二位所带人马也并不能够抵御多久。”谢太初劝道,“若二位身死,他们追上乐安郡王是必然。如今最稳妥办法就是来断后拖延追兵,二位沿着北边长城线快马带郡王入宁夏。待入圈禁之地,殿下才算是安全无忧。不然切便毫无意义。”
“可——”
谢太初双手而拱,躬到底:“殿下身安危,便托付二位少将军。”
此时身后大地震动,马蹄声如雷声阵阵自远处而来,情况已是万分紧急,容不得再议,阚玉凤咬咬牙,拽着缰绳对谢太初说:“等必定保护郡王周全!”
谢太初抱拳:“多谢。”
“后有追兵。”他简洁说。
阚玉凤对他道:“道长带郡王先走,与少川断后。”
谢太初摇头:“是韩传军属下骑兵,目测在二百余人,装备精良,无法硬拼。”
韩传军名声北边诸将都听过,阚玉凤怔:“道长勿惊,等誓死保卫郡王。”
谢太初解开系在二人身上腰带,将赵渊抱至阚玉凤面前,待阚玉凤安置妥当,这才对他道:“还请二位将军将郡王送抵宁夏镇妥善安置。”
赵渊本就在谢太初怀中,已看到自天边出现兵线,两百骑兵四百马匹。在远处拉出条黑色长线,还在迅速接近。
“这波是宣府精锐骑兵,如今快要咬上来……十日前还在京城时,便放信鸽联系甘州福王求救,如今福王府兵也应快到附近,只要再撑时,福王兵到,殿下可脱离险境。”谢太初在他耳边道,“殿下莫怕。”
“驾——!”谢太初又鞭激大黑马,再提速几分。
如此追赶不到半个时辰,身后骑兵已近,可看见他们盔甲寒光闪闪,更有长柄重弓在侧。
又行几里,转过山坳,便见几十人轻骑马队等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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