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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有黑色马车等候。
赵渊复又坐回轮椅,在陶少川推动下缓缓走过去。
来人见他,躬身作揖道:“参见庶人。”
“金吾要见?”赵渊问来廖逸心。
“叫廖逸心。”
“是监军太监金吾身边心腹。舒梁干儿子之。”谢太初道。
赵渊沉思:“是不是因为上次设计杀没成,发现看守和鞑靼兵是们所为?还是因为发现真人在宁夏?”
“不管因何,殿下此去都定会受到金吾刁难。”谢太初说,“与殿下同——”
“你不能去。”赵渊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话,“你之前救杀追兵,虽未对你张榜通缉,赵戟定在私下找你。步将军大义,不曾上报你踪迹。你更不可以显露人前,则牵连步项明,二则定会被抓回京城,自身难保。”
黄河水在身后奔腾。
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说,然而似乎每句要说出话,都被压在咆哮巨浪中,无法开口。
直走到堤坝那头,即将离开张家堡范围,河水终于寂静下来。
“有些冷,回去吧?”谢太初说,“在锅里用土豆炖些腌肉,应该也煮得差不多。回去做莜面,下进去并吃。”
赵渊垂首低声道:“好。”
交错,赏花品红,美不胜收。
而在宁夏,从张亮堡往北,顺着黄河还有十来个堡子,最远便是镇北关。这中间住着无数百姓,也有着无数屯田。
从这刻开始,便是场生死之间拉锯战。
若是凌汛发生,年生指望从第个春天便要落空。
“太苦。”赵渊安静很久说。
“是。”廖逸心做宫廷内侍打扮,低眉顺目应声,“金爷说您自从来宁夏镇,便没有见过面。想起来只觉得愧疚,差奴婢来,务必请庶人移驾金府。金爷在府上设宴恭候。”
“公公客气。公公贵姓?”
“奴婢廖逸心,在金公公府上混个跑腿差事。”
“廖少监稍等
“金吾绝不是什良善之辈。殿下独自去,怕有去无回。”
“让少川随殿下去吧。”阚玉凤道,“在甘宁带多少有些脸熟,认得将领挺多。倒是少川,年轻面嫩,机灵懂事,适合跟着保护郡王爷。”
赵渊点头:“觉得可以。陶少将可愿随去。”
陶少川点点头:“去。”
众人再看谢太初,谢太初万般不愿地点点头,勉强算是同意这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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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大堤,便见阚玉凤和陶少川二人赶过来,两人便下马迎接。
“凤哥,少川。”赵渊唤道,“怎?”
阚玉凤急道:“宁夏镇来人,要见您。”
“什人?”
“是。”谢太初道,“民生皆苦,自古如是。”
赵渊苦笑声:“之前你说时,尚且不懂。如今再听这句话,只觉得愧疚之极。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见识短浅,可笑可叹。”
“殿下不是这样人。”谢太初轻叹声,将他被风吹起风帽系紧,“若说起来,殿下何尝不是民生中人呢?殿下经历苦难和磋磨,难道不让人肝肠寸断,为之痛哭涕淋。以后不许再这般妄自菲薄。”
“想做些事,不止于自保。是不是不自量力,是不是可笑?”
“不。”谢太初回他,“可敬,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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