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是因为……”
赵渊站
起来，在帐内扶手踱步，片刻之后，抬头问萧绛：“贺君，你应看得出来，
对谢太初有爱慕之情。”
萧绛笑道：“殿下当年在京城时，因为喜欢谢太初，非要做出跟男人成亲这等惊世骇俗之事
时候，北疆可都传遍。”
说起当时，赵渊忍不住也抿嘴而笑。
“现在想来，也许那不能算喜欢，只是迷恋。”赵渊道，“
个年轻郡王，遇上上仙姿凤仪凝善道长，眼沉沦。却不知道他喜好、追求……满心满眼天真以为只要是喜爱，便足够。可其实并不解他。”
那些小楷清秀，笔锋锐利，轻易能让人想起杀敌之时道魔双剑上泛起寒光。
还有寒光映照下同样冰冷眸子。
赵渊略有些出神。
炉子上铁锅，热水咕噜噜冒着热气，阳光从窗纱外钻进来，让整个帐篷都暖洋洋。
他抬睛从门口看出去，萧绛正从坡下入帐，进来后抱拳笑问：“凝善道长人不在？”
龙被重用，严双林被任命为养心殿掌殿太监。
沈逐撅北镇抚司左镇抚使。
韩传军升任开平、大宁二地巡抚。
段宝斋调入韩传军麾下任参将职。
……
“这样情义，算不得喜欢，只能算是自以为是。可惜冲动情感终会消退。”他摇摇头，“于是只剩怨怼，又将满腹怨怼尽数释放在谢太初身上。他因迷恋与成亲，又因为怨怼被和离。真是无辜。可……跟谢太初本应该从天寿函时分道扬镳。没料到他没有放弃，拯救于落难之际、狼狈之中。在人生最潦倒绝望窘境中竟然得他无微不至照顾。到宁夏才真正认清这个人，才真正……”赵渊顿顿，“才真正爱上他。”
萧绛听他剖析，怔好会儿，忍不住道：“王爷有这份英雄柔情，又如此坦荡面对。实在难得。萧绛佩服。”
“他人在此地，亦愿意辅佐完成倾星阁使命。可总觉得他有些事情没有同讲清楚，有些事情瞒着。”
萧绛问：“王爷所指为何？”
“自太祖皇帝以来，二十二代帝王，三百余年，辅佐帝王逆天改命总有几个。这得道真人呢？他们都去何方？为何从未有经典传世？”赵渊说，“倾星阁使命，所谓逆天改命，所谓窥天道定苍生，难道不需要付出什
代价吗？”
赵渊收神思，将信笺推过去：“他背行囊，与当地牧民去附近采药。
萧绛将那些信笺在炉子里烧才问，“王爷唤何事？”
赵渊对他说：“想查倾星阁事。”
“殿下不信凝善道长？”
“……不是不信他。”赵渊道，“他救性命多次，又关怀体恤之极。路走来，出生入死都是他陪着。若不信他，又怎会与他二度成亲？”
每个信息，都像是棋盘上棋子，预示着敌手如何布局，更能看到更远棋路，算出他下步要如何行进。
曾经，他也不过是棋盘上颗孤立无援棋子。
却逐渐已经形成气候，卷入混战之中。
赵渊盘腿坐在帐下。翻着那些简讯。
进宝斋那边消息总是灵光，京城最新局势三言两语便说得清楚。这些信笺上都有拆过阅览痕迹，还有人仔细用小楷写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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