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初点头:“殿下请去。”
赵渊往门外走去,迈出帐营大门,顿下脚步,又回头看向谢太初。
他眉眼带笑,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瞬,是谢太初近些日子从他脸上瞧见最美表情。
“太初,谢你。”
此时天色已黯淡,窗外夕阳铺洒在丘陵平原之间,那些在盛夏
去看那棋盘。
他虽善棋,只是今日心思并不在棋局上,如今已让谢太初逼到绝境,若黑子落于飞星,则白棋满盘皆输。
赵渊心中微微动,似乎有什事情正在发生。
“天时、地利、人和。”谢太初话打断他思绪,“徐州战,周问雁占地利,殿下占人和……只剩天时。”
“天时为何?”
心血凝结成九宫阵法,可九宫阵方又限制他战术。成也阵法,败也阵法。”谢太初笑,“九宫阵法分成多个兵团作战,因军团巨大,要打好配合,必须及时获得敌情。期间信息传达全靠中军斥候传递消息,可就算得消息,如何配合、如何策应、如何调度?天下没有第二个周问雁,就算他手下将士再聪敏,这个阵法运行全赖中军周问雁指挥。他若被蒙住眼睛,缚住手脚,则九宫阵法必破!这阵法既然是周问雁多年心血之大成,只要破阵法,他战意自然全无。周问雁可败。”
谢太初说到这里,赵渊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他恍然,低头去看棋盘,之前晦涩棋路,这会儿倒有新解,“若派股先锋干死队伍直冲入营,扰乱周问雁视听。再同时排出三路大军,从三册向九宫阵内推进……再排除灵活游记小队转杀斥候,则周问雁中军信息便少、乱。”
“不……”赵渊又想想摇头,“这只能在短时间内拖住周问雁,他定有其他办法与各路军团达成作战部署……比如篝火、信鸽、或者建塔……控制战局后,还需要再想其他办法,劳永逸。”
“有办法。”
“近日观天象、有月晕先起西北后向东南弥散,明亮如金,近日云层渐厚、朝夕云层走向相背。三日之内西北必有大风刮来。”谢太初道,“军坐西北而面东南,这风从们背后刮起,直面周问雁部队。殿下命下属部队准备碳灰扬尘,随风抛洒,再伐木烧火,届时,战场上浓烟滚滚,沙尘迷敌人眼,则这九宫阵定破。”
赵渊听到最后个字,心中郁结顿时解开,他欣喜道:“太好。”
“殿下何以如此欣喜?”
“以为这仗艰难,至少需要数十天,没想到若顺利五日之内可胜,十日可往顺天府去。得徐州,大运河上没有能拦住咱们,早日到京城,早日登基,早日便能带你去看病。也许不需要等到冬日,也许中秋节就能去倾星阁。”
“这边去通知各位将领准备。三日后,凤哥率领步兵先锋亦能抵达部分人马,更是如虎添翼!”赵渊站起来道。
赵渊抬头看他,把抓住他胳膊,急问:“何法?”
谢太初指尖那颗黑子本应落在飞星上,可这样晃,便跌落在边缘位置,孤零零在那遥远地方落定。
谢太初轻叹,似乎有些惋惜。
“棋艺不如殿下,苦心懿旨才有这盘棋中难得妙手,却只能这般收场。”他低声道。
赵渊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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