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街上对方伸出手将他拉出绝望,那个夕阳下披着佛光背影仿如救赎……浮生英俊眉目间长久以来带着几分郁气缓缓消散,仿佛顿悟般,喃喃道:“大师,大概知道要做什……”
玄清微微笑,松口气——当圣僧太难,讲经解签是基本,还要会装悲天悯人、会做心理辅导……
下秒,浮生似乎是想通,声音坚定些,“想直跟着你。”
玄清顿顿,笑道:“青禅寺还不至于赶走个香客,你可以
沉默良久,浮生突然开口,“大师……其实,是北疆皇室七皇子。”
他干涩嗓音落下后便紧紧盯着玄清。
玄清面上不为所动,心内却是阵草泥马奔腾而过……虽然早就猜到他身份不简单,年纪轻轻眉目间总有股沉色,但是捡就捡到个皇室子弟还真是没想到。
见对方神色点未变,似乎无论他是什身份都并不在意,浮生不自觉松口气。他微微放下心,继续说道:“但母亲是名南朝人,从生下来们在那里就不受欢迎,明里暗里被欺辱被陷害……三年前,母亲被人陷害是跟侍卫通*生下,各方人马暗杀,最后们逃出来。只是途中母亲感染重病去世。”
浮生眼眶有些红,“恨他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吃人地方,往南边越走越远……可是依旧觉得很迷茫,生活在这里,可不是南朝人,也不是北疆人……没有未来,也不知道做什……”
玄清跟浮生走到处断崖边,远看天边落霞如云。
“浮生,你有心事。”玄清微微侧头,看向身边人。
“……”浮生心头跳,刚想说什,却在对上对方视线时顿住。
玄清漆黑眼眸澄澈,带着无尽包容,仿佛说什都不会被责备般。
他不自觉低声道:“有些事,明明想要放下,却直放不下……最后埋在心里,越积越深,越深也就越痛苦……”
他越说越低落,玄清大概也能想到那些勾心斗角事情给他带来伤害。
他突然指指脚边,轻声开口道:“浮生,你看这些花,是不是很漂亮?”
浮生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看脚边开五颜六色小花,点点头,“很漂亮。”
“那又何必追究是怎出现在这里呢?”玄清微微笑,认真看着他,“对来说,不管你是北疆人,还是南朝人,你都只是浮生。万法自然,跟随本心,你只要做你想做事就好。”
温和嗓音却犹如道道重锤击打在浮生心上,他怔怔看着玄清,霞光披在玄清身上,却只觉得星河灿烂远不及他。
他说着握紧拳,眼里痛苦跟阴暗闪而过。
“阿弥陀佛,佛曰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玄清舒缓清越嗓音如清清泉水流过,浮生不自禁缓缓放松看向他。
崖边微风扬起他僧袍,出尘眉目带着慈悲,缓缓道:“这个世间切,不过是梦幻泡影,往事不可追,余生不要执着它而被它束缚们本心才是。”
浮生心内怔,有些事,他从未对人说过;这些东西直压在他心里,月月复年年,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个人,大概他说什,都会在这里得到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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