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对面,隔着老远就听到声声凄厉长啸响起,众人飞奔着往这边跑。
南书宣心神俱震,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直到玄清僧袍飞扬,面含微笑倒下——
南书宣是离玄清最近,他立马从马上飞奔而下接住玄清,才没让他摔在冰面上。
“你……为什……”他手足无措点玄清几处大穴,又握住他脉搏,只觉得内息乱蹿犹如在身体里穿成筛子,可玄清脉息越来越弱……
南书宣手都在抖,语无伦次哑声道:“你怎会这样……没想让你死……”
今日,是他功亏篑,大概,他还永远失去这人。他原本想着,等他统天下,以玄清能力,自然该是这开天辟地新朝国师……只是,再也没机会吧。
他锐利眉峰轻嘲,内心股闷气从胸腔路压到嗓子眼,冲撞他喉中又苦又涩,时间开口声音嘶哑,“看来大师是不会再留念南朝之地,那就祝大师未来在北疆高官厚禄,飞黄腾达吧……只望朕与大师此生再无相见机会,如若不然……”
他冰冷声音戛然而止,最后深深望眼玄清,随即翻身上马而走。
玄清猜测,对方那未尽话语大概是会杀他吧。
不过可惜,他没机会。
“大师,你不跟们起走?”众人有些着急,“要走起走!”
玄清微微笑笑,柔声劝道:“你们身上都有伤,完颜施主失血过多,再耽误不得,赶快先离开。”
玄清说着看向姜岐陌,那眼神他定懂得,如若他们不先走,留下来只会是拖累,那他现在做切就都白费。
姜岐陌看看早已疲惫不堪众人,最终也只能点点头,“……那好,大师,们在对面等你。”
他说着视线掠过被制住南书宣,那模样好似在说待会儿直接将这人丢到边就行。
他刚刚怎就没注意到玄清不对劲呢?他明明已经虚弱无力,他就是用这样双手控制住他谈条件?
玄清其实早就站不住,这具身体早就在次次反复激发内力情况下破败不堪,更何况在这场战争中被他激发所有潜力。
玄清咳出口血来,才断断续续开口,“与陛下无关,是贫僧自己妄动内力旧伤……”
南书宣想
他此时喉中腥甜,浑身该是至极疼痛,但他感受不到,只觉得周身寸寸骨头都仿佛软般。
玄清双手合十,对着南书宣准备离开背影笑着摇摇头,淡声叹口气道:“陛下说错……”
他这句话轻飘飘送到南书宣耳中,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嗓音像是无比虚弱般无力。
南书宣心中不安,勒马回眸,就见玄清脸色苍白可怕,下瞬间周身仿若血雾四散整个人白色僧袍落满点点红梅。
“大师!”
见玄清应下,他这才跟完颜浮生扶起受伤北疆将士,月悄然扶着完颜半衾,行人往河另边走去。
等到他们行到河中央,大军也已经撤退里之外,算是安全脱身。
河边只剩下玄清和南书宣,玄清松开手,南书宣立刻转身退后两步。
玄清丝毫不在意他戒备,只微微笑笑,轻声道:“陛下,您可以离开。”
南书宣看看边马,又看眼河对面正在等着玄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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