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无心陪着玄远正在料理菜园。
个小沙弥跑进来,“主持师父,外面来个和尚,说要来还玄清方丈样东西。”
玄远愣愣,只以为当初玄清落在外人手里,急忙道:“请他进来。
消息很快传出去。
已经成为家主月悄然俏丽面容更添几分沉稳,闻言愣片刻,随即抚掌而叹,“这万寿节过得好,这幅字没白写,原本还想让人送去给他祝寿。现在看来,用不着。”
她轻飘飘丢手里毛笔,那张纸上赫然写着“早登极乐”……
这个夜晚,睡不着人还很多,不管是夜色中抚琴巫柒崇,还是在禅房下棋阿摩罗;甚至北疆完颜家,他们竟是谁也没想着趁乱去攻打南朝。
这些年来,他们都为那人天下和睦愿望而活着,不然,还真不知道怎熬过这漫漫长夜。
南书御也明白他意思,微微闭闭眼,掩去眼底片刻湿润,再看着他时开口有些涩然,“现在,切也该结束,皇兄,你后悔?”
后悔?……后悔当初野心勃勃,利用玄清?
南书宣眸光恍惚,透过眼前纱帐仿佛看到数年前阁楼上与那人遥遥相望眼。
十年光阴,若他当初选择做个逍遥散王,是不是现在正和玄清煮茶论经?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南书宣喃喃着缓缓闭上眼。
圣皇寝宫里,香炉里香雾也遮掩不住满室苦涩药味,病床上男人已经瘦骨嶙峋,他撕心裂肺咳嗽,唇边溢出鲜血。
屋内早已没其他人,南书御站在床边也只是冷眼看着。
半晌,他终于开口,“皇兄,你还好?”
南书宣咳嗽完只觉得肺部都片热辣痛,他脱力躺着,长出口气,闻言竟然还笑出来,只是这笑声干涩发哑,他有气无力道:“阿御,你以为,这些年你在背后做事,朕真不知道?”
南书御不以为然,淡淡道:“知道又如何?不还是把那碗碗毒药喝下去?”
……
阳光照射下,青禅寺声声荡涤心灵佛钟声回荡在山林间,古朴雄伟寺宇在山巅仿佛发光。
玄远后来又收两个徒弟,都极有佛学天赋,赐名无难和无踪。他每日都要在玄清衣冠冢前端坐半个时辰,将这日发生事都细细讲给他听。
无心看眼眶微红,他知道师父是在想念师叔。
他也想师叔……
南书御怔怔,伸手确认片刻,只觉得心里松,后又变得空落落。
他抬手抹掉眼角滴泪,缓步走出寝宫,淡淡道:“圣皇驾崩。”
……
圣皇驾崩,新皇登基。
夜色中,身冰寒陆影珩望着院子中梅花枯枝,口口喝着酒。寒风吹来,带起膝盖阵锥心痛。
南书宣有些怔松,没有反驳,喃喃,“是呀,该喝……”
连他最疼爱弟弟都恨上他,周围再没有个亲近人,众叛亲离,孤身人……
这五年痛苦折磨,是他该受着。
南书宣早就想开,现下竟然还轻松跟他分析道:“现今天下局势已经稳定,朝文有林弈,武有陆影珩,再加上你,太子虽然年幼,但有你们几个扶持,稳固朝堂不成问题。”
他放心,他答应过天下太平,不会再生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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