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饥荒影响绝不只是个村,个镇或者个县,逃荒人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后,三支线香忽然疯狂燃烧,眨眼就烧到根部。线香烟飘到空中,隐约吹出个含笑女子模样。
安以农回家处理柿子去。
柿子树真是穷苦人活命树,饥荒年代,这种树不知道给多少人带去希望,现在它也给安以农带去希望。
青柿子可以削皮做成柿饼,熟柿子可以自己吃,也能卖掉,虽然卖不几个钱。
倒是蜂蜜和蜂蜡值钱,处理好柿子后,他就推着自家独轮车去趟县里。县里距离他们村子特别远,四五点出发,八九点才到,路走过去,鞋子都磨破。
蜂王还在,这个蜜蜂种群就还在。安以农祝福蜂后,让它保持健康。
蜂蛹他带回烤熟吃,蜂巢和蜂蜜分离到两个罐子里。
从来不吃昆虫和昆虫相关安以农第次吃到这种高蛋白食物:“先是蝗虫,后是蜂蛹,或许以后烤蝉蛹、炸蝎子都能试试。”
撒上盐,香得隔壁系统都哭。
第三日他再来时,抱着桶水,薅光柿子树上果实,也给柿子树浇整整桶水。至于葛根,也留下五分之用作繁衍生息,其余全部挖走。
安以农愣下,再看过去却什都没有。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是好,这种感觉又诡异又让人惊喜。唯可以确认是,那个存在对他保有善意。
他努力回想,把记忆拉出来帧帧分辨:“是桥边那位?”他过来这久,也就做过这件称得上善举事情。
山谷风声呜呜,无人回应。
“不知道你是谁,要谢谢你。”他双手合十,对着这个山谷说道。
不过东西拉到县里,能多卖几文钱。
县里比镇上大,城门都是高耸平整模样,只是放眼望去,这里普通居民情况没有比镇上更好。
他们也就是衣服比镇上鲜亮些,脸色依旧是蜡黄,时不时还要摸摸肚子。
甚至这里乞丐也没比镇上少。都挤在角落里,或者躺在地上气息奄奄,或者看到人就伸出双黑漆漆手,像是县城里疮疤。
看着那些皮包骨头乞丐,安以农仿佛看到几个月后满地饿殍。
葛根粉不能多吃,但再怎样也比树皮、观音土强。
东西搬回后,安以农买线香,用纸包装块做好杂粮饼。他在干涸河道上找到之前立无名坟。
安以农在村里旁敲侧击,也没人告诉他河里曾经淹死过谁,所以他还是不知道这个人名字。
“以前不信这些,现在却不得不信。”
三支点燃香插在坟头,旁边还放个纸包,纸包里有个杂粮饼和个柿子。安以农鞠躬后便离开。
稍稍平复心情后,安以农往里面走,他看到大片葛,如果把根挖出来,制作成葛根粉,至少能有二十斤。
除此之外,他还跟着蜜蜂发现个早就中空被蜜蜂当作巢穴树干,里面挂满扇形蜂巢。
“这算不算大自然馈赠?”安以农眼睛都发绿光。
那天他只是挖走部分葛根,还摘很多还没熟青柿子。
第二天他就带着纱帽、罐子、镰刀等物来,带走蜂巢、蜂蜜、蜂蛹无数,就给蜜蜂留扇住着蜂王蜂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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