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上锄头和背篓,避开收税队伍,走小路去葫芦潭。
葫芦潭被他翻来覆去找过好几次,能吃都被挖干净,这次安以农也是无所获。
“逃荒之后,这里也不会来。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先找再说。”愚愚,他决定继续往里面走,边用锄头敲打地面驱赶蛇虫,边观察四周。
幽静山谷依旧只有他人。
“运气不错。”他在潮湿地方找到片葛地。
安以农看到士兵用棍子抽打那家男人,而女人跪在地上哭。安以农心中酸楚,但凡他们还有足够交税粮食,都不会不交,这是真点都没,使劲压榨也没。
旧时代乱世百姓,就过这样日子。
等收税官离开,那个男人已经被打得奄奄息,安以农走过去,帮忙将人抬到屋子里。
趁着女人不注意,他对昏迷男人用‘治愈光环’。这个男人眉头松开,但是人没有醒,提着心安以农松口气。
“婶子,先走。”安以农告辞。今天举动有些冒险,如果不是对方昏迷着,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
税官诧异地看他眼,这附近村民看见当官腿就哆嗦,这冷静可不多见。
“不用麻烦,”税官抽出文件,“你叫田喜?家里就你个人?下等田两亩……嗯,应缴粮三十斤。”
亩下等田在非灾年能出百五十斤粮食,这个税收是收非灾年十比税。对如今已经没粮食农民而言,不亚于场天灾。
“大人,可否折合成税银?”然而安以农不能,bao露自己愤怒,他低着头态度恭敬地问。
税官看着他嗤笑声:“你倒是愚,可惜这次上头吩咐,只能用粮抵。”
这些葛不知道长多久,挖出来葛根个个粗壮,看着就能产出很多葛根粉。安以农越挖越多,不知不觉他就挖到黄昏时刻。
乌鸦站在棵枯树上叫唤,阵风吹过无人山谷,暗处东西蠢蠢欲动:“好香啊……那个小子,好香啊……”
泥土无声翻涌,滚出颗趴着红色蜈蚣头颅。可是它还没有做什,只绣着金蟒鞋子踩过它。
伸出藤蔓,爬出虫蛇,翻涌泥土齐
“老天爷啊,们就是愚活着,不饿死,怎就这难?”那家女人看着自己丈夫,转头掩面悲泣。
安以农回到家中,这次送出去三十斤粮食,剩下也就七十多斤,加上之前采集草根和葛根粉,也就能支撑四五个月,也就是到明年开春时候。
此刻距离大逃荒,已经不足十日。
安以农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得再去趟葫芦潭,往深地方走,看看那里还有没有吃。”
现在也才下午三四点左右,如果现在去葫芦潭,大概能在天黑前回来。
这年头,有钱买不着粮食。
“大人别生气,是小民不懂事,这就把粮食拿过来。”安以农笑着给他塞个柿饼,转头把装着陈粮布袋子提过来。
那头有人拿着称,又解开袋子去看,是不掺沙正经粮食,便点点头。
不哭不闹就把粮食收,也没少斤缺两,税官就大发慈悲收起对付‘刁民’小动作,招招手:“下户是谁?”
收税官吏去下家,很快那家就传来哭号和打砸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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