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冷冽，阳光却很暖和，世界是安静
，然而有关于人间嘈杂却又切切实实存在，没有阻挡地从四面八方涌入人五感之中。
于是人与这个世界产生某种联系。
种被遗忘
共鸣。
裴文杰描绘梁逢面容许久，忽然很想吻梁老师。
只是最后他没有这
做，他怕吓到梁逢。
“要不，别开车吧？”梁逢看裴文杰要拿钥匙，忍不住说，“那边路况不好，会被剐蹭到。东西不多，您要怕麻烦，
还是个人……”
裴文杰放下钥匙，开门：“起。”
*
前天刚下雪。
常走过地方，雪化开。
他还是那个只想在母亲身边长大孩子。
“她对这些挺拿手……似乎没有她不会得东西。”裴文杰提及曲妍，语调里就多几分柔和。
“那会儿人生地不熟，您母亲帮许多，十分感谢。去远溪中学教书时候，她还曾送过盆君子兰，直到入狱之前，都直有认真照顾它。只是不知道现在去哪里，还在不在。”
其实在哪里都无所谓……还有人记得，曲妍就还有在这个世界上来过痕迹。
“起去买吧。”裴文杰突然说。
去趟菜市场，买些做浆水青菜……就是浆水引子不好办。网上买得也不稳定。自己试着发酵些看看吧。”他认真琢磨起来。
“说起来，如何做浆水，还是您母亲交给。”
“记得。”裴文杰说。
“您记得？”
“嗯。她好为人师。”
“没什。”他说。
树荫下还有残雪。
裴文杰停下脚步，深深地吸口新鲜空气。
“怎？”身边梁逢问他。
梁逢在阳光中仰头瞧着他，微微眯眼，长长睫毛在眼下落下点阴影。
此时阳光从树林间穿梭，抚摸在梁逢脸颊上，像是情人手，留恋不舍。
“嗯？”
“买青菜做浆水。”
“其实自己去就……”
裴文杰已经把衣服穿好看着他，于是梁逢后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其实已经在外面奔波大半天，这会儿倒不觉得烦，衣服本来就没换，穿鞋拿大衣，就要出门。
“远溪镇太偏僻，好东西运不进来，连吃东西都贫瘠。”说到这里，裴文杰有些怀念起来，“出去吃碗浆水面要八块钱，工资低都吃不起。就自己买青菜回来做。”
“大家都那样。也不止是浆水，还有自制罐头，到夏末时候，各家孩子就去罐头厂和废品厂里找带盖玻璃罐，或者去医院找些不要玻璃药剂瓶。上锅蒸透消毒。然后装上西红柿、竹笋等，用蜡封口，等到快春节时候拿出来吃。还自己做过腐乳和咸鸭蛋，也都是您母亲教。”
梁逢话唤醒裴文杰记忆。
那些细节，那些为吃得更丰富点，将食物封存起来习惯。还有各家门口玻璃罐，家里买回来便宜新鲜西红柿……
恍惚中，他回到远溪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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