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昕,不是裴宏个人。”裴箐说,“宏昕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单承载裴宏个人意愿。它养活数万人。数万个家庭。
“当然不,你把想得太好。傻女儿当三十年够,可不想继续当下去。”裴箐道,“本周六上午十点,董事会在宏昕总部召开,就裴宏卸任宏昕董事长并荣退事进行表决。你如果愿意可以到场旁听。”
裴文杰认真抬起头来。
通过屏幕看向另端裴箐坚毅表情。
他和裴箐交往其实并不算多。她是个于他而言很疏离存在。他尴尬身份,本可能是两个人进步亲密天堑。
她有段时间是彷徨而痛苦。
“目前宏昕内部真实情况比外部披露还要糟糕些。”
视频会议那端,裴箐在介绍些情况,“前几年好大喜功,父亲是做不少操作。梳理无形资产时候,竟然看到两家在毛里求斯超五星酒店,投入超过三个亿。因为亏损早早关停。还有,宏信科技当年常务CEO,在东莞松山湖拿地,要建科技总部。最开始预算五个亿,可是这两年人工和基础材料大涨,已经烧进去十个亿,但是完工还遥遥无期。再耽搁下,就要计入不良资产。更别说国际物流公司,在前两年疫情期间遭受冲击”
“今年四月份、六月份和七月份,有八笔,共计331亿银行贷款到期。而宏昕可以调用现金流,杯水车薪。你说得对,裴宏老。”裴箐面色凝重结束总结。
裴文杰翻阅着面前资料:“所以唐彦上次开价100亿买宏昕整个酒店产业和半数三四线城市商业地产……你还在犹豫什?”
“因为这不划算,这两块产业加起来至少在五百亿。唐彦妄想用几乎五分之价格买走。他以为这是在捡破烂吗?”
割不断血缘绊住她脚步。
她妥协过,有过顺从和退让,这并没有用。
只是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起,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他们反而有种默契。
那张看起来与自己有些相似之处面容,竟然来自同个厌恶父亲。
想起来,不得不说有些滑稽。
“你说价值,是在宏昕市值千五百亿时候这两个产业价值。如今酒店业亏损,三四线城市商业中心盲目扩张导致欠下巨款。这两个业务要割舍出去,难道不应该折价去卖?唐彦是个商人,他比谁都精明,他既然开出这个价格,就认定绝不会有人能比他更高。”裴文杰道,“或者你可以找到任何人,开出价格更优?”
裴箐面色不佳:“你这是故意。”
裴文杰笑声:“对,就是故意。他高高在上施舍别人时间太久,定不记得被人拉下神坛滋味。不只是酒店、不只是商业地产,其他业务,包括人寿、物流、金融,都有被折价卖掉天。想到裴宏最心爱事业被切割成块块卖掉,他该多痛苦,就有些迫不及待……难道你不想?”
“不是不想。”裴箐说,“现在是宏昕副总裁,作为副总裁,有责任在任何时候对宏昕负责。”
裴文杰沉默片刻,讥讽地问:“然后呢?你呕心沥血把宏昕这艘要沉没巨轮上窟窿眼都堵住,接着再把这艘船还给你父亲,还给裴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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