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亏欠你和你母亲……”裴宏喃喃道,“没有犯错。”
“所以你在祈求原谅?”裴文杰又问次。
裴宏浑浊眼睛抬起来看他,颓然道:“是,请你原谅,原谅不称职。”
“好突兀啊。”裴文杰笑起来,“可是又点都不难理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鬼门关里走遭害怕。更是为想要从这里听到什安慰话,让你那个本来没什良知良心能稍微好受那点,免得死遭报应下地狱?”
裴宏爆发出猛烈咳嗽声:“你、你——!都这样……时间不多……毕竟是你父亲……血浓于水……”
摇摇欲坠。
而躺在床上那个苍老、干瘪人,显得十分陌生,裴文杰花很久时间才认出来……他竟然是裴宏。
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垄断诸多行业商业霸主。
那个说不二大家长。
最后也不过是个头发花白、皮肤褶皱、带着沧桑老人而已。
中央,就是进入二楼螺旋形木制楼梯。这个楼梯连通到楼大堂,带着岁月痕迹。
从他第次来到这座巨大宅邸时无措。
到带上无形镣铐,被“栓”在裴宏这两个字代表财富和地位之下。
再到今天……
扶手光滑,台阶上铺着柔软地毯,胡桃木纹路清晰。
“父亲……血浓于水。”裴文杰把这几个字眼重复次,“知道你想要什。人在这样时刻会忽然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老人家,痴呆、中风、下半身瘫痪,还有衰老后即将到来死亡都让你恐惧。裴箐不过是个丫头,才是你儿子,是你裴家真正后代,你需要这个儿子在你床榻跟你父慈子孝,以证明你这辈子不光商场上得意,在家庭亲情上也没有塌糊涂。然后你期望给你送终,以免孤独死去……说得对吗?父。亲。”
裴宏呆呆地看着裴文杰。
那张和他相似面容,如今看起来分外疏离和陌生。
“可你忘自己是怎对待曲妍,又是怎对待子女。你如何妄图操控和裴箐人生。这切发生在别人身上痛苦,都足以用‘血浓于水’四个字抹
此时,他正颤抖着伸出手,伸向裴文杰。
“文……文杰……你来,来看。”他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地说。
裴文杰没有走近,在距离他米地方停下来,瞧着他:“来。”
“这次生病,、想起你母亲、好像已经看到她。她问,你过得好不好。”裴宏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开口,“想起来以前,想起来你小时候,想、想……很多……亏欠曲妍,也亏欠你。文杰,爸爸做很多很过分事……但至少是你爸爸,对不对?你能不能……原谅?”
裴文杰瞧着他絮絮叨叨,突然问:“所以你在祈求原谅?为什,你愧疚?”
他从楼梯走下二楼,直走到裴宏卧室外大门口,门没有完全合上,推就开。
医生和护士们见他进来,很有默契地退出去。
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裴文杰走到床边,呼吸机和生命体征监控仪有节奏声音,还有消毒水味道,让这间卧室变样子。
像是搭在人间和地狱之间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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