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无碍。”
“天黑时,候兴海上司、吏部尚书浦颖,便请内阁於首辅、衡次辅以及小於大人并进宫,在养心殿闹着要面圣,说是……”魏龙飞咳嗽声,“说是要参北镇抚司捉拿朝廷臣员罪,还、还要参您……”
“朝廷重臣要面圣,理所应当。”傅元青说。
方泾急:“师父,使不得。不说大过年间这种事不应该有,就说明日便是朝会,有什事不能上朝会说呢?更何况最近对您风言风语太多,别不怕就怕三人成虎,万陛下真听进去,这个怎办?”
此时窗户被阵寒风吹开,雪花便呼钻入室内,打湿傅元青肩头。
“那修炉鼎道人呢,最后会怎样?”
百里时瞧傅元青神情,斟酌下,回复:“采撷其精气等同于夺取其寿命。”
傅元青将那玉简合上,纤细修长五指抓着它轻轻放在面前小几上,发出“嘎达”声轻响。
“那这便是邪术。”傅元青摇头,“不能修。”
百里时笑笑,抬头去看傅元青身边那个看起来稚嫩可爱少年方泾:道,“这位方少监,提督东厂,统管诏狱,取人性命无数,又被称笑面阎罗。您手下有这样人物,想必行事杀伐果决,怎会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心软?”
要补阳。倾星阁修仙得到法门众多,便有采阳补亏之术可作为良方,掌印只要依此术时时修炼……六个月,自然是没有问题。”
“采阳补亏?”
百里时从药箱里拿出套玉简。
那套玉简阴润冰凉,就算是傅元青体寒,拿到手里竟然也觉得浑身冷有些颤。
他将玉简缓缓打开。
他叹息声,缓缓站起,本有些疲惫眉宇变
那个看似人畜无害少年方泾端着茶盘在旁边站着,无辜眨眨眼。
傅元青正欲开口,门外有人轻扣门框。
方泾瞧瞧门外雪地里人:“老祖宗,是北镇抚司校尉魏龙飞。”
“说。”傅元青道。
魏龙飞也不进屋,单膝下跪抱拳道:“候兴海已经招认任职期间贪墨百万余两白银,幕后还有其他主使。抄家时也得到半本账簿,与其供认吻合。只是下半本账簿不知所踪。另外……”
百里时在旁道:“这大荒玉经,乃是由倾星阁在巍山之阴发觉,师祖天算子翻遍典籍考证,玉经乃是混沌初开时先古神族遗留,那时候男女未分、民智未开。只以阴阳本能行事,才有此经。哎……只可惜后世人被凡尘俗世所扰,逐渐忘这人伦之初……”
傅元青身边少监方泾端茶入内,听到后面几句,不禁好奇抬头瞥傅元青展开那大荒玉经眼,顿是面红耳赤,再不敢看。
上面图文并茂,整整七七四十九套交合之术,其中两人,雌伏之人似男似女,性别难辨。而俯卧其上之人则身体精壮、孔武有力。
前几套那雌伏之人尚且柔弱,姿势也算是常见,只是越往后翻二人眉目含情,风情万种,气氛越来越迤逦,到最后那雌伏之人竟然有十二分精神气象,反而是俯卧其上男人则瘦骨如柴,干瘪下去,最后吐血而亡。
百里时话说到最后:“所谓采阳补亏之术,便是要得精壮男子修炉鼎道,届时掌印再与其双修,引渡其至纯至阳之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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