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高声音:“候兴海案,牵连数百*员,在场诸位亦有不清白!”
人们吵杂声渐消几分。
傅元青从怀中掏出份厚厚奏疏,双手抬高:“经北镇抚司所审候兴海之口供,名单在此!”
终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今日乃是立春后第次朝会。”傅元青道,“候兴海案虽未最终结案,今日往后,但是但凡在此名录上之人,皆要去北镇抚司接受问讯!以刑部吏部为先。刑部、吏部结束,再到六部,再到六科!待刑部吏部梳理清楚,后续自然可移交刑部主审,待六部梳理清楚,大理寺、都察院可用。届时再由三法司梳理其余衙门各部。”
下面清流派顿时群起而攻之。
“傅元青你嚣张什?!夜扣宫门乃是死罪!”
“傅元青佞幸*臣!”
“傅元青负荆请罪!”
接着,更多难听话,便更多,不堪入耳辱骂声不绝,信口开河、张口就来大有人在。
笑,“只是本来是刑部事儿,北镇抚司偏要抢着做。做又做不好,迄今不能给个定论。马上恩选,礼部快急坏咯。”
“是啊!”礼部尚书师建义忍不住捧着笏板从人群里出来,“众多学子都等着朝内*员保举才能参加恩选。有些远道而来,已经等数十日。候兴海之事日没有定论,满朝文武都难洗清白。这靠着*员举荐恩选就无法开科!恩选后,又是科举。傅掌印,这候兴海发则动全身啊。哪些*员清白可以保举学子,哪些人不行?!什时候能有个定论啊?”
“今年情况特殊。恩选本就有种种人情弊病。”傅元青道,“不如便顺水推舟,取消恩选,改为全部科举吧。”
师建义听到这里差点直接就摔笏板,气得声音发抖道:“你、你、傅掌印……恩选自开朝以来延续三百年,你、你为候兴海事儿就要把已奔赴顺天府学子们都拒之门外吗?你…………你……问问你,昨夜你是不是夜闯宫门!”
“是。”傅元青回答。
“诸位大臣都是国家栋梁,傅元青不过宫掖奴婢,微贱之身原本不配做这事。可先帝托孤,傅元青重担在身。还望诸位大人体谅。”
“傅元青你嚣张跋扈!”又有个胆大骂道。
傅元青不以为意,又道:“去年便有意停办恩选,距离今年恩选还有三个月余
傅元青微微垂首立着,并为反驳。
过往他似乎还有些委屈。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无所谓。
“候兴海——”他扬声道。
人们还在吵杂。
“是不是你三大殿外策马!”
“是。”
“傅掌印,你为司礼监坐堂,原本应该最注重祖宗礼法。大端三百多年,二十二任帝王,你何曾听闻过落锁宫掖大门为个中人而开?你又何曾听闻过有人敢在三大殿外策马?这紫禁城数万禁军护着是大端皇帝,是天子,是真龙!你如此妄为视大端内廷为你人之内廷,羞辱天子,便是羞辱朝臣!傅元青,你眼中还有祖宗礼法,还有陛下吗?”师建义痛心疾首,捶胸落泪,仰头哀嚎,“苍天!泱泱大端怎有这样日,国不国,家何在啊?!”
师建义老脸煞白,捂着胸口喘粗气,眼瞅着老先生就要气背过去。
就像是开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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