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后宫空虚,选秀也还需时日准备。不如并纳入后宫,红袖添香,开枝散叶,齐人之福有何不可。”
时间,整个东暖阁都安静。
“若有人心有所属,耽误姻缘呢?”少帝问他。
“想来是不会。”於睿诚缓缓回答,“若真有所属,又何必想要做皇后呢?更何况入宫为妃,也算是母仪天下、光耀加身,还有什姻缘,比与皇家结亲更好呢?”
於睿诚依旧温和笑着,仿佛刚才句话决定十四位女子命运言论,并非出自他之口。
本来还在争执於阁老与衡阁老早就因为师大人通闹腾偃旗息鼓。
衡阁老终于是听不下去,劝道:“师大人,您消消气。师傅者授业解惑。若陛下有哪里不懂,您也应尽师傅责任,徐徐教导之。”
於阁老缓缓点头:“陛下也需尊师重道,做天下学子表率才是。”
少帝板着脸,过会儿道:“是朕失分寸。请先生教诲。”
师建义这才红着眼眶哽咽道:“子曰:‘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册封皇后岂是儿戏,陛下这般朝令夕改,反复无常,让诸位臣子如何自处、如何行事?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长此以往,天下大乱矣!”
养心殿许久不曾这热闹过。
德宝招呼来直殿监宫人擦拭汉白玉栏杆上师大人刚撞出来血迹。
牧院判正在给师大人问诊、包扎。
师建义捂着额头,惨白着脸坐在脚蹬上,气呼呼瞪着龙椅上少帝。
“陛下说什?把您刚才所言再说次!”他质问道。
又过片刻,衡景看看师建义、又看向於闾丘,最后躬身对少帝说:“臣以为,小阁老所言甚是。”
於阁老片刻后轻叹声,曰:“臣附议。”
“先生可还有意见?”少帝问师建义。
於睿诚提议,合制、合理、合乎礼法,虽然对待女子有些草率些,可是天下在他们这些朝臣眼中也
少帝沉默。
师建义还没完,转而指责两位辅臣,道:“於阁老、衡阁老,内阁乃是天下枢密机要之所,二位阁老亦是天子倚仗之重臣,应以祖宗江山为重!如今位推举权氏,位只顾着自己女儿,对得起先帝托孤吗?对得起你门二位顾命大臣之责吗?”
二位阁老受无妄之灾,站立阶下,便不知道说些什。
在后面直不怎说话於睿诚,掏出贴身帕子,擦擦额上薄汗,温和道:“臣斗胆言。内阁造册适龄良家女子十四位,除去权氏、衡氏外,亦有其他德才兼备之女子。遵从太祖遗训,不若请陛下亲观画册,选出心仪之人来。”
衡阁老皱眉问:“那其他人怎办?”
少帝脸色已是铁青:“朕说若内阁尚无定论,又未请傅元青参议,便不要送折子来养心殿。这个皇后不选也罢。”
“老朽教导过先帝、教过秦王、福王!却偏偏只有陛下您不可教也!”
“先生不想做帝师,便自请致仕。”少帝道,“免得辱没您世英名。”
师建义气得发抖,站起来又要寻柱子,被德宝眼明手快把拉住:“师大人!师大人!使不得啊……您是帝师,您是先生。学生不懂,您多劝劝,可千万不能再寻短见。”
“这叫以死明志!什寻短见。”师建义差点气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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