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朝,不用批红。甚至有事攀扯到司礼监,也都是曹半安去办——这并不奇怪,年多前开始,少帝便对他多有提防,不再近身召见。
前些日子少帝话,还犹在耳边。
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
傅元青时不知道应该怎去面对皇帝,可……今日曹半安是领命来为他解围,若他不去养心殿,便有些太凉薄。
“走吧,若陛下愿意见,便去养心殿谢恩。”傅元青说。
方泾抱怨道:“真是不识抬举,入后宫就算为后,也得拉拢拉拢咱们内官吧。高高在上,瞧不起谁呢?”
“庚昏晓在六科廊做言官便刚正不阿。折子可上过不少,咱们都被骂过。”曹半安笑道,“庚小姐深得其兄真传。”
傅元青收回视线,凳杌也抬过来。
“干爹回监里吗?”方泾问他。
傅元青犹豫下。
目送顾淑望马车随元夫人出玄武门,傅元青紧紧握着手这才松开,他低头看曹半安掌心,被自己掐得有些发白,连带着自己掌心也红块儿白块儿。
“许绍钧搏名声,对顾先生算得上以礼相待。”曹半安开口道:“妙松书院已让下面守备太监仔细照顾着,老祖宗不用担心。”
傅元青知道曹半安是说来让自己放心,却没有答复。
待命妇们车马走差不多,庚琴这才带着丫鬟从夹道理缓缓出来。她瞧见傅元青等人,微微行礼:“傅掌印。”
傅元青谢她:“傅元青谢小姐解围。”
“老祖宗……”曹半安又要劝他。
傅元青在凳杌上抬手按按他胳膊:“半安,少帝总不喜你,想着法子发难,是看在眼里。今日交代你差事,若没有着落,怕你受罚。不用劝,们过去吧。”
他眼神清澈,曹半安从里面瞧见自己,于是微微垂下头,移开视线,低声说声是。二人护送着傅元青折回头往司礼监值房方向过去。
说是去司礼监值房,可行人才拐过内右门,就看见会极门当值廖姓随堂送奏本过来。廖随堂见到傅元青,躬身行礼:“老祖宗,曹秉笔,方秉笔,万安。”
“今日会极门奏本怎这个时辰送来?”傅元青问
曹半安已经安慰道:“老祖宗刚才辛苦,不若回监里,让方泾给您揉揉腿。今日养心殿是小伺候,主子爷若问起,小答复便是。您放心休息。”
司礼监衙门所在之处乃是玄武门外,万岁山东侧,与尚衣局正好挨着。而司礼监值房则就在养心殿门口,傅元青掌印值房也离得不远,平日大部分时间,他也都住在掌印值房中。
他没有见皇帝,已经有十几日。
个在大内。
个在皇城。
庚琴屈膝回礼道:“掌印不必谢,只是喝碗水而已。”
傅元青对她道:“于太后及诸位外命妇前,小姐临危不乱,智勇双全,令傅某刮目相看。”
“权家小姐本要发难于,还是傅掌印说些话,引走她注意。这才得以保全自身。您瞧,自身难保,谈不上解围。”庚琴冷冷清清回绝傅元青谢意,又万福道:“小女需尽早归家,这便拜别。”
她不等傅元青再说什,已经在侍女扶持下上自家牛车,从玄武门晃晃悠悠出去。
比起诸位命妇排场,简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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