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浑身僵。
“你叫错人。”他有
“而且跟你说,老祖宗把天下百姓放得最靠前。朝局动荡,吃苦还是平头百姓啊。是不是?”
“哦……”孔尚恍然大悟,“懂。所以咱们这次去北镇抚司提审人,是不是得温和点儿,徐徐善诱——”
“你是不是蠢?五大三粗肚子里没点儿干货!”方泾又骂他,“老祖宗说让主审,那意思就是该怎审怎审!”
“那属下不懂,又要施仁义,又要用酷刑……”
“这个懂。”方泾脸色有些阴沉,轻笑声,“这个叫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真有违法乱纪行径,便让他们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也来不及。”
也到必须要掀起来时候。
*
方泾拿密令,从北安门出皇城,身边孔尚跟着他,瞧见他面色严峻,忍不住问:“厂公,咱们都知道幕后是哪些弄权大臣,咱们背后可是有皇帝撑腰,不合心意干脆抓呗?之前对仁寿宫蕙兰姑姑不就是抓塞麻袋里打吗?”
“糊涂,能样吗?”方泾瞪他眼,“大端朝朝廷跟仁寿宫能比。你说们抓谁?内阁首辅於闾丘?刑部尚书严吉帆?都察院总宪喻怀慕?翰林院掌院邓譞?国子监祭酒周博荣?还有谁……六科廊各位给事中吗?”
“呃……”孔尚怔怔,“好像不行?”
中塞有小十万两白银,这笔巨款往来交易被侯兴海记录在账本里,成铁证。这大金额巨款,他个小小郎中从何而来?是什人资助他成为先帝身侧御医?”
这样旧事,旦翻起来,下面便是骇人听闻真相。
傅元青看着会极门方向,面容沉静下来,他下定决心,对在旁边恭候曹半安道:“你写封密令给赖立群,告诉他准备提审钱宗甫。”
“是。”曹半安躬身应道。
“方泾。”
*
少帝醒来,是在第二日清晨。
天已渐渐亮。
从他躺着地方,可以看到床边趴在龙榻旁傅元青。他阿父睡得熟,发髻有些散乱。少帝摸摸他脸颊,傅元青便从梦中缓缓转醒。
“陈景……”他似乎还有些睡意,朦胧唤声。
“什叫好像不行,根本不行!”方泾道,“刚入司礼监拜老祖宗做干爹时候问过跟你样蠢话,你猜老祖宗怎说?”
“怎说?”
“老祖宗说四个字,为政在人。”
孔尚似懂非懂。
“为政在人,选贤与能。修身以道,修道以仁。”方泾说,“这是孔夫子话。意思就是说以礼治国,以仁治国。你看说这些人,都身居朝廷要职,都是个顶个儿重臣。陛下若随随便便抓杀,下面满朝臣子们、天下民众是不是心寒,心寒谁还会好好办事儿啊。人心散,国家还有吗?况且无凭无据就杀人那是,bao政,是昏庸作为。你瞧瞧商纣王,有好下场吗?所以老祖宗才让咱们东厂少用酷刑。”
“干爹,儿子在。”方泾道。
“你带密令去北镇抚司。”傅元青道,“钱宗甫案,由你亲自主审。”
方泾抬头看傅元青,得到肯定眼神,他抱拳答道:“干爹,儿子明白。儿子定把钱宗甫审得清清楚楚,干干净净。”
等许久……
巨浪即将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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