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僚问:“庚大人,还不起去会极门。”
庚昏晓摇头:“是非曲直尚不清楚,不凑这等热闹。”
那同僚还要再说什,便听到有人小声道:“他妹妹要做皇后,听说是傅阉举荐。怎会这会儿站出来检举他?是阉党门,别劝。走走。”
庚昏晓提笔手,怔怔,带六科廊人去楼空后,他站起来走到六科廊大门口。
便听见会极门百官喊冤声。
“主子爷没见到,那精致高傲个儒雅老头儿,跪在地上屁股尿流求饶,又哭又嚎求着招供。让他签字画押时候,他还叩谢恩典呢。”
方泾说到这里,令人毛骨悚然笑笑,似乎在回味钱宗甫崩溃疯狂样子。
赵煦瞥那带着血渍卷宗,上面签字画押供词,其中证据确凿,直指当年司礼监秉笔,如今御马监掌印、西厂厂公,刘玖。
“奴婢求主子也下旨拘捕刘玖。”曹半安道,“他背后定有外臣资助。”
赵煦敲敲桌面。
应声,随曹半安入内,两人跪候。
过片刻赵煦匆匆而来,坐在龙椅上道:“说吧,钱宗甫那边审如何?”
“回主子话,老祖宗之前料得没错。”方泾眉毛动下,“钱宗甫那十万两银票确实是有心人塞给他。”
曹半安将方泾带来卷宗轻轻放在龙案上,缓缓摊开卷宗。
“继续。”赵煦道。
过会儿,六科廊田掌司神色匆匆回来,看见他在,怔怔。
“田掌司
“锦衣卫直接抓吧,接着审。”他道,“个宫人而已,犯不着下旨。”
“是。”曹半安与方泾跪地应道。
*
朝中与阉党划清界限,但凡煽动几句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便有被蛊惑着去会极门前喊冤。
六科廊这边各科都走得差不多,只有庚昏晓人在写奏本。
“钱宗甫当时不过个普普通通御医,却被刘玖授意向衡志业受贿,刘玖给他二十万白银,其中十万他自己收着,十万给衡志业。不到半年,他平步青云成太医院院判,负责为先帝请平安脉。不久后,他又从刘玖处陆陆续续得到些细腻粉末,混入陛下补身药剂之中。这般十数次,先帝身体便每况愈下,最终不治而亡。”
方泾称述话,几乎雷霆万钧,德宝和曹半安在旁听见已经变颜色,可赵煦却表情平静。
“钱宗甫称那些粉末,他留些回去钻研。乃是金刚石研磨制成,常人饮用会粘在肠胃腹腔中,若不小心亦有可能钻入肺中,旦摩擦会损伤体内肌肤,久而久之便死于无人知晓内出血。此物无毒,除非解剖尸体,不然无法追查。”
“原来如此……”赵煦道,“朕幼时,曾撞见过钱宗甫给先帝送药。那时便觉得怪异……原来是这个……只是这般骇人秘闻,他便直接告诉你?”
“钱宗甫是个嘴硬,他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波及他甚广,绝不肯吐露二。”方泾道,“奴婢将诏狱里十八刑罚几乎用尽,也撬不开他嘴。还好奴婢早有准备,他有亲侄在京城太医院做官,奴婢去时就把他起抓过去。然后当着钱宗甫面,剥他亲侄儿皮。奴婢也告诉钱宗甫,他若不招,钱家亲戚众多,便从京城开始,挨个抓来剥披直到他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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