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心。”曹半安劝他,“没用。”
司狱被个阉人羞辱,恼羞成怒,狞笑道:“不招?贴加官!弹琵琶!点天灯!不信你不招!”
狱卒拽住他往大狱深处刑房拖去。
“走开。”曹半安又道,“你们挡住……窗户里,最后束光线。”
司狱回头去看,大狱走廊最远处,那个西向窄小窗户里,有夕阳余辉落入大
狱卒用敲棍使劲儿敲打杨柳木,拶夹剧痛让人生不如死。
可曹半安还是没有惨叫,更没有求饶。
他死死咬紧牙关。
牙齿崩裂声音,在监狱里都隐约听得见。
司狱此时温柔,蹲在他身边,徐徐善诱:“曹秉笔,您好歹也是皇上跟前儿贵人个。何必在这儿过不去呢?您交代吧,只要承认傅元青是幕后人。您还能回去伺候皇上,届时让於阁老给您记大功,未来呀,也能当掌印吗不是?”
“。”曹半安说。
“哦?是不是傅元青授意你这说?”司狱徐徐善诱,“是不是你替他顶罪?”
“记恨傅元青做掌印……占位置。是陷害他。他不知情。”曹半安咳出来口血,才缓缓说。
“好家伙,吃苦头不够多吗。”司狱道,“跟爷这儿装什硬汉呢?来人,给爷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
两边狱卒过来,五六个人轮番闷棍,又是二十下下去,曹半安意识已经半昏迷,脊椎似乎要被打断,下半身只有剧痛。
日影像在曹半安眼前被捣碎,他被人桶盐水泼醒,背上已经被打得稀烂以至于盐水上去,痛感都来得满些。
进刑部大狱时,司狱笑道:“听说北镇抚司在曹秉笔手下管着呢,都说诏狱刑讯吓人,倒不平很。们这刑部大狱里也不差呀。倒要和曹秉笔切磋切磋。”
于是遂给他上最重镣铐,又按在地上脊杖。
下面人问司狱:“大人,如何问?”
司狱端茶饮下,悠悠然说:“自然是要好生着实问!可别让曹秉笔轻看们刑部。”
曹半安恍惚抬起眼,看向司狱。
他眼神中有瞬间恍惚。
司狱以为他要同意。
可是他又咳嗽几声,沙哑道:“走开。”
司狱站起来道:“给他上夹棍!”
“大人,再打人就没啦……”狱卒小声道,“他话还没说全乎呢。”
司狱脸色铁青,咬牙道:“让他跪起来,给他上拶!”
有人去扶半昏迷曹半安,可他下半身根本跪不住,松手便要软到,两边狱卒只好扶着他,有人抓着他手塞入拶夹中,猛然拽紧绳子,曹半安从半昏迷中剧痛而醒。
他浑身痛得发抖,头发凌乱贴在脸颊,可是除醒时候发出声惨叫,便咬住嘴唇,声不吭。
“再使劲儿!敲棍上!”司狱怒道,“贱骨头不知好歹!”
曹半安被人按在石板上,隔着衣服便被狠狠打,丝毫不留情,也没人打算避开他脊柱,三十棍下去,腰背剧痛,便直接晕过去。
泼醒他盐水在石板上汇聚,将石板染成红色。
“曹秉笔,说吗?”司狱问他,“咱这已经是放水。”
曹半安咳嗽几声,虚弱问:“你要说什?”
“哎呀……这还要提点?”司狱叹口气,“听涛居那两坛子酒,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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