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闷热,傅元青额头已经有些汗珠,他低声道:“既然问题已解,便走。”
他转身要走。
“等等!”
於睿诚站起来,问他:“你不问问为什?为什做这些事?为什要毒杀心闲?”
傅元青轻轻叹息声。
六月十三,大暑。
阳光不再讨人喜欢,炎热让地面都升腾起蒸气。
密不透风诏狱里更显闷热,血腥味、污秽味、还有潮湿腐烂稻草味让人喘不过气,狱卒都来巡视少。
於睿诚身戴镣铐、脚穿铁鞋,半靠在栅栏木上小憩。
他听见远处有大门打开声音,接着有人站定在他牢门外。那脚步声他熟悉很,遂睁开眼睛去看。
傅元青将怀中漆木匣子双手呈上。
“这是……”
“不知道大人,是否还有心再为正义战?”傅元青问。
*
庚昏晓率六科廊及朝中近百*员参奏内阁首付、工部尚书於闾丘,内阁阁臣、户部尚书於睿诚、刑部尚书严吉帆密谋毒杀先帝,妄图保持朝政,在本朝结党营私、沆瀣气,贪墨巨额国帑、吞占民田之数十项大罪。
庚昏晓夜未眠。
他比会极门前*员们更早察觉到午门、西华门落锁,整夜未开。天终于亮起来时候,这些大门才都落锁。
寅时便听说皇帝去会极门,皇极殿广场哭声停阵子。他在六科廊大门口眺望那个方向,然而很久并没有见六科廊同僚回来。
当太阳终于升起来时候,有几个人从归极们方向走来。
开始他以为是某个给事中,可是待走进,才发现是傅元青及魏飞龙。
“十三年来,你伪装太好,又与有安葬母姐恩情,并未细想。这些日子,回忆种种已经明。”他道,“先帝虽然体弱,可对政局颇有见地,未曾继位时便同你论道,要改革朝廷。你怎能允许这般不好操控皇帝在位?只要先帝殡天,小皇帝无依无靠只能仰仗内阁,自然你说什是什。”
他缓缓转身看於睿诚
傅元青站在栅栏外,狱卒正在打开牢门上锁。
他低头迈入牢房,平揖道:“通达。”
“不叫小阁老?”於睿诚笑笑,“傅掌印是来看曾经朝中品大员如何落魄吗?”
傅元青看着他道:“通达让狱卒传话说此间甚热,忍耐不住数次昏厥,已经派人送冰桶过来,应有缓解。”
“假慈悲。”於睿诚讥讽他。
人证、口供、物证具有。
滔天大罪,震惊朝野。
曾经风光无限於家顿时倾覆。
於闾丘夫子锒铛下狱,更有牵扯两京十三省众多*员,朝廷风云变幻,时惹人惊惧不安。
*
傅元青袖子、手肘、还有掌心都带着斑斑血渍,怀中抱着只漆木匣子。
“庚大人。”他看到庚昏晓时候,眼睛还有些红肿,可是依旧温和缓缓作揖行礼。
“掌印有何事?”庚昏晓问他。
“庚大人身为户科给事中,屡次参奏税收、盐矿贪墨之事。除去内监相关贪污之人,还参奏过户部诸位侍郎、郎中。不仅如此,您还曾上本弹劾过工部尚书於闾丘、户部尚书於睿诚、刑部尚书严吉帆。”
“没错。”庚昏晓道,“内监贪墨之人皆下狱。而内阁六部因证据不足,某人言轻微,多年未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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