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胡天胡地嚼舌头,张怀却很忌讳,两眼瞪叱道:“仔细,嘴上没把门,别回头怎死都不知道!都愣着什?嚼你奶奶蛆,还不给爷站班儿去!”
众人凛,方想起来那位仙女似人物是干什吃。东厂暗哨无处不在,万传到他耳朵里……东厂大门大开着,随时欢迎你进去逛逛。
那厢车轮滚滚,很快拐上府学胡同。再往前赶程子,肖府也就到。
肖铎下马来开车门,打帘往里头看,那主仆俩睡得迷迷噔噔,听见响动才睁开眼。音楼不是审慎人,对他也没有戒心,倒是个随遇而安好性子。他伸出手来,“到,下车吧!”
她犹豫下才把手放进他掌心,他手指微凉,反而衬得她分外温暖。跳下地立在他身侧看,彤云说得没错,他敛财应当很有套,这府邸是新建成,高门大户,檐头挂东厂提督府牌匾,很是气派豪华。
撒,头戴幕篱,面孔隐匿在黑纱之后,也是影影幢幢看不清楚。他冲云尉拱拱手,“敢问云千户,车上载是什人?请千户打开车门,等验明即刻放行。还有马上这位,或有腰牌请交张某查验,张某职责所在,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马上人倒也爽快,摘腰间牙牌扔过去,笑道:“张军门恪尽职守,这份秉公作派叫咱家敬佩。”
张怀愣愣,面纱后嗓音清朗如金石之声,和他们这群赳赳武夫大不相同。再看勒缰双手,灯影下细洁得白瓷样,坐在马上那份居高临下气势,除皇族近亲,大约只有司礼监掌印。
他很快扫腰牌眼,分明雕着篆书提督东厂四个大字。冰冷牙牌瞬间烧灼起来,他握在手里像握个烫手山芋,忙双手高举呈敬上去,“不知厂公驾临,卑职唐突。”
肖铎撩起面纱道:“车上是家眷,日里朝中事忙腾挪不出时间,只有连夜迎回府里。”嘱咐云尉,“把门打开,让张军门过目。”
他指指台阶下两排仆婢,直白道:“这些人供你驱使,她们哪里做得不好只管打杀,不必回。”
音楼听得发怔,那些人不知道受他多少调理,都屏息敛神上来请安,两手压蹲身道:“见过娘子。”
他没给她时间回话,攥紧手也没有分开,手腕转把她胳膊架在手背上,平稳托着,呵腰道:“寒舍简陋,慢待娘子。请娘子随臣来,后头辟出个院落,地方还算清静,臣领娘子过去看看。”
音楼有点奇怪,他虽然改口呼她娘子,却仍自称臣。当下也不好多说什,只乖乖跟他进大门。
彤云被她们带去认地方,肖
张怀吓跳,忙道不必,“既然是厂公内眷,还有什可验。”踅身命人开城门,揖手让道,“厂公请。”
肖铎对外人向来和蔼可亲,抱拳回礼,“今儿夜深,待改日得空再请军门小酌几杯。”说完拔转马头鞭飘飘然去。
几个御林军围拢过来呆呆目送,张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日娘,这是个什妖怪?”
边上人看西洋景似凑话,“以前常听说肖铎如何心狠手辣,没想到长得这标致模样,偏又是个男人,要是个女人还得?”
另有人掩嘴葫芦笑:“不打紧,横竖裆里缺块,男女都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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