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这自知之明,说明还有救。步某人没有戳人脊梁骨习惯,她总是带着诚恳而谦虚态度,很善于安慰别人,“厂臣自谦,您就这嚣张地活着也挺好。不能讨人喜欢就让人害怕,只要占样,谁敢说您人生不是成功人生?”
他沉默下,很认真地思索,然后语调越发暧昧,撼着她轻声嗡哝:“那娘娘对臣是什样感觉?要是臣猜得没错,定是喜欢多过害怕吧!”
作者有话要说:破费,感谢大家,鞠躬!
斑驳。白天和夜间有两种截然不同风致和心情,音楼往道旁看,之前下四十多天雨,好些门对子都掉颜色,被水浸泡过轮,变得淡而苍白。
“都成这样,怎不撕?”她转头问他。
他说:“对子不能随意揭,就算残破也要到年三十,换上新才能取下来。”
又是无言,胡同里转角重重,渐渐行至最窄处,不由有些紧张,预感会发生些什,心里七上八下。寂静夹道里只有他们脚步声,步调致,像同个人。本来应该错开些,前后走更容易通过,可两个人都没有要停下意思。越走越挤,墙脚还有堆放杂物,几乎是肩抵着肩。好几次触到她手,每碰撞次就叫他心头重重跳。他突然渴望起来,究竟怎样平息他不知道,只知道浪高千尺,不可遏制。他想牵她手,这个念头始终贯穿他思想,可是现在又不够……到底想如何?他打算对这个皇帝钦定女人如何?同样身不由己人,莫非生出惺惺相惜情义来?
她终于绊到只篾箩,人大大地踉跄下。他也不知怎想,丢灯笼两手来扶她,是乱方寸还是借题发挥,全然不重要。她保持住平衡,然而那只灯笼毁,热烈簇火光熊熊燃烧起来,就像昙花,转瞬又枯萎凋谢,周围陷进黑暗里。他闭闭眼,手却没有从她肩头挪开,反而捉得愈发紧。
音楼听见自己心跳得砰砰作响,刚才险些磕着,真把她吓个半死。她开始哀叹那只灯笼,离家还有段路,没灯照道儿可怎走?他手指越收越紧,有股咬牙切齿狠劲,几乎要捏碎她肩胛骨。她咝地吸口冷气,“厂臣……”
“累,歇会子。”他轻声耳语,然后手从她肩头滑下来,轻轻捏住她腕子,“娘娘走得动?”
音楼有点难堪,这样面对面站着,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发作,隔三差五来上出,简直让人摸不着门道。刚要说话,他手抬起来抚她后脖颈,往自己胸前压,声音里有笑味道,“娘娘定也累,臣勉为其难,借娘娘靠会儿。”
想谢绝都没有余地,他把她带进怀里,她试图挣脱又使不出劲儿。他手像铁钳,把她固定住,音楼觉得自己成被针钉在柱子上蝴蝶,躯干在他掌握中,翅膀再折腾也是枉然。
“娘娘讨厌臣?”他把边脸颊贴在她头顶上,语气里不无哀怨,“臣有时觉得自己不讨人喜欢,别人跟前倒还罢,娘娘跟前落不着好,想起来就万分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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