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皱眉,“哪里用得着你照料,你踏实在房里休息就成。”他是不赞成她去,则怕她露马脚,二则也担心她从月白那里探听到什,回头又叫他里外不是人。
说她是个面人儿,其实很多时候她也不那顺从,不爱听话直接忽略,探头往下叫彤云,“别挺尸,赶紧起来!”
先前真是糊涂,他到现在才想起她那个焦不离孟好丫头没在她身边值夜,原来被她打发到下面舱里去,想来是准备好要干点什,所幸曹春盎及时叫住,否则真着她道儿。
鸡零狗碎小事多,原本井井有条生活就开始变得纷乱。只是觉得又气又好笑,果然是司马昭之心,下死劲地打他主意。碰上这样女人,真叫人无可奈何。不过这会儿没空追究那些,他束好腰带踅身出门,曳撒上褶子像开阖扇面,他走得脚下生风,也不等哨船来接,腾身几个起落就到河对岸。
他这连跑带跳,音楼又不会,只得巴巴儿等云尉。打听打听问月白姑娘这是怎,为什想不开,云尉口风紧,木着脸问三不知。彤云耷拉着嘴角冲她耸耸肩,看来只有上船才能见分晓。
中途被打断果然是扫兴之极,他坐起来恨声道:“船上人在干什?任由她跳?”满腹牢骚没处出气,平复半天才又问,“眼下怎样?死没有?”
曹春盎啊声,“干爹息怒,姑娘是从窗口跳出去……人捞上来,还没断气,可也醒不过来,您还是过去瞧瞧吧!”
真是会裹乱,还在犹豫要不要杀她,她自己倒寻短见。撂着不管是不成,既然姓钱把人送到他身边来,必定时时关注着,闹这出,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旧情人相逢没有甜蜜温存就罢,还寻死觅活,明眼人下就能看出端倪。
他抚抚额,回头看音楼,她四仰八叉躺着,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就这走总感到留恋,他重新躺回去,把她掬在怀里亲她颊,“得去看看。”
她推开他,手忙脚乱找中衣披上,面招呼他:“那就快点儿吧,人命关天呢!戏都做到这份上,紧要关头泄底就功亏篑,那位枢曹大人定在暗处看着吧!”
秦淮河上本就喧闹,悄没声地沉湖,悄没声地捞起来,过程应当不算长,所以点儿没引人注目。她裹着氅衣踩上
不追问并不表示她什都没察觉,既然是错认,之前在钱之楚舫船上惺惺相惜又算怎回事呢!所以里头总有玄机,她知道他有他道理,不方便告诉她她也不会刨根问底,只要不拖他后腿,就是对他最大帮助。
肖铎听有些意外,边扣盘扣边觑她脸色,“你明白时候果然是极明白。”
她头摇尾巴动地哼声,“锋芒毕露有什好处?这叫藏拙,你不懂。”
他不懂,是啊,他向都是耀武扬威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权势,藏拙这点果然还不及她悟得透。不过这得瑟脾气真招人恨,他扣腰带当口照准她屁股上来下,“你忙什?你也去?”
她扭个身道:“她是个可怜人,要找人不在,身边又没有个贴心丫头伺候。这回投河,心里不知道多艰难呢!去照料照料她,和她说说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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