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压住她小小脑瓜儿,在她额上亲口,“会好起来,慕容高巩眼下迷上道术,打算移宫到西苑去,等他走,咱们能转腾空间就更大。只要把号令缇骑权夺过来,就有底气和五军都督府抗衡。紫禁城里没有人能掣肘,还有什可叫忌惮?到时候你有意犯个错引老佛爷发落,略使些手段就能把你接出宫。”
音楼心里燃起希望,欢喜得坐不住,摇着他胳膊问:“是真?你说话算话?”
他笑起来,“三天没见,脑子
,你别难受。等面上敷衍过去,彤云还是处置吧!留着终究是祸害。你要是早答应,就没有今天这种事。”
音楼惶然抬起眼来看他,“什叫处置她?”
他说得心平气和,“这世上有哪个奴才能辈子对主子忠心?她眼下怀孩子,心思还能和从前样吗?万回过神来,想让孩子认祖归宗做皇子,到时候怎办?她手里捏着咱们太多秘密,要叫放心,除非她永远开不口。”他在她手背上慢慢地抚摩,“你心太软,这样可不好。人心隔肚皮,今儿掏心挖肺,明儿就捅你刀子。之所以把她讨出去,可不是为和她过日子。她到宫外,解决起来方便得多。咱们要成事,少不得牺牲个把人。你也别说心狠,全是为咱们将来。”
音楼白着脸摇头,“不能这样,她没做错什,不能杀她。哪怕是设法把她远远送走,好歹留她条命。”她心里害怕,几乎是在乞求他,“知道你想得比长远,可是彤云千万动她不得。娘家亲人不亲,你也看见。音阁留在北京,和皇上偷鸡摸狗多少回,从不到宫里来坐坐。上回慧妃问起,都不知道怎接人家话茬儿。彤云就像亲人,她心为好,比亲人强百倍。你杀她,成什人?她才刚也和说来着,怕你要她命。她是聪明人,必定管得住嘴,你行行好,叫她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吧!”
女人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无可奈何,沉吟会儿才道:“那就只剩个办法,孩子是务必要生,落地就远远送到外埠去,叫她不知道下落,也好牵制她。”
人到底都会替自己打算,音楼权衡很久,这已经是他作出最大让步,再要求别,恐怕是在自寻死路。她颔首道:“只要不动彤云……”说着顿下来,脸上浮起层愁苦,“其实她是个好姑娘,如果咱们不能有将来,她在你身边,尚且可以弥补缺憾。如果能行,你和她……”
他眉头拧,“别说胡话!那件事你知道就罢,多个人搅合进来,嫌命太长?说过,没那爱将就,谁都能过日子,找你干嘛?”
她听低头抽泣,“可是心里好难过……对不住彤云,也舍不得你。说起你们成亲,就像拿刀活剐似。直想嫁给你,可是不能够,你晓得多眼红彤云?”
她哭得他束手无策,唯有开解她,“都是做戏,你明知道。等这事过,就让人把她送走,往后显身腰,北京城里也呆不下去。”说着离座儿来抱她,“你可算尝到当时痛吧?听说你进幸,心里就是这滋味儿。”
她扭过身来偎在他脖子上,“咱们你来往算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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