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茂道是,却行退出去。
有阵子不见肖铎,他忙着收拾西厂,内廷走动见少。男人不像女人似,有爱情就能活命。男人外头要应付事多,她再想他,也只有咬牙忍着。上回荣安皇后和陈庆余事出,太后如临大敌,对后宫约束愈发多,再加上彤云出宫后少走动借口,两下里只有忍耐。
才刚听说肖铎也受命要往西苑去,西苑管束不严,借着机会能见见总是好。
她心里紧张得嗵嗵跳,真是奇怪,不管见多少回,她永远不能有颗熟稔心,想到他就欢欣雀跃。搓搓脸,笑话自己这点出息!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扑粉点口脂,换上新做麒麟芝草褙子,宝珠送猞猁狲大氅来披上,收拾停当,出宫时候已经擦黑。
西华门外停着抬小轿,上月打通紫禁城和西海子,从这里过去不费多少功夫。夜里行路,随侍内官不少,提熏香炉、挑琉璃宫灯照道儿,十几人队伍也甚堂皇。
南苑王,自己心里很觉愧疚。他摇摇头,“不成,另选。”
音阁道:“其实长公主和南苑王早前就有交情,上回王爷来京,公主曾和王爷单独见过面,皇上不知道罢。如今指婚,不单是成全咱们,也是成全长公主姻缘,皇上当真不考虑?”说着又柳条样款摆起来,“当真不在乎?”
皇帝被她闹得没法儿,想想既然婉婉和宇文良时有情,那指就指吧!也是举两得好事儿。
崇茂来传话时候,音楼正站在镜前搔首弄姿试她新做留仙裙。崇茂眉花眼笑冲她长揖,“许久没见娘娘,娘娘凤体康健?”
音楼笑着颔首,“总管是大忙人,今儿怎到这儿来?”
音楼眯眼望,穿过纷扬雪片子,找到队伍前头最打眼人。黄栌伞下他穿银白曳撒,披朱红大氅,不动不笑也是最耀眼存在。有时觉得他比她还精细,他极注重外表,莫说身上穿着,连饰物都丝不苟。比方领口纽扣儿,虽不像女人那样嵌红宝,但是璎珞圈式金镶银流云排搭儿也实在罕见。她问过他回,那些七事、筒戒、手串,包括荷包、香牌,为什样式那少见,人家说有专人给他
崇茂把皇帝叫传旨前因后果都说遍,音楼听觑外头天色,眼看到后蹬儿(傍晚)。她调过头问:“明儿冬至祭天地,眼下就去?皇上还没斋戒?”
崇茂应个是,“皇上破旧立新,说自个儿天天向道,没什斋戒不斋戒。晚上在道场将就夜就得,所以这会儿还在办事呢!”
音楼哦声,又问:“庶福晋伤怎样?下半晌听说这事儿,把吓跳。皇后平素人挺和善,怎能对她下这狠手?”
崇茂歪脖儿笑,“娘娘是善性人,和谁都不交恶,瞧谁都是好。说句打嘴,这宫里哪个是吃素?没有利害关系,逢着不舒心还要踩脚,要是有点儿利益牵扯,那还不往死整人!不过庶福晋这回命大,正好有天王星保驾,要不是皇后碍着小皇子,这会儿八成要给她收尸。”
音楼听着也惊险,叹气儿道:“她这人脾气就是不好,那位是什主儿,能容她没遮拦说话!”言罢转过去抿头,面道,“你稍待,换衣裳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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