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倒还算平静,拆就拆吧,着人重新打造顶就是。他如今被倭寇事搅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管那些个!
“皇后失德,国之大忌!”太后把炕桌拍得惊天动地,“再纵着她,回头连奉天殿房梁她都敢拆!”
皇帝听崇茂传达太后意思,未置词,挣扎很久才决定来趟。劝皇后收敛些,虽然知道不会有多大成效,不过是尽个意思。本来以为她白天脑子能清醒点儿,谁知进门就碰见这出,还有什可说?皇帝站在中路上,愁眉苦脸看半天,最后转过身,又回西海子去。
太多愁绪,糟蹋这明媚春日。宫里鸡飞狗跳时候,提督府上倒是片祥和。肖铎借口处理漕运,已经连着七八天没去司礼监,批红事也看得不那重,还是朝廷妥协,把票拟送到府上来,开大邺私宅理政先河。
他坐在槛窗下蘸朱砂,勾勾画画心不在焉。风吹树摇,托腮静看,淡然问大档头,“吩咐事都办妥?”
拿鸡毛掸子,嘱咐彤云说:“这头追你,你往他身后躲。皇上最爱小媳妇儿,尤其你这样,没准儿你个飞扑,就扑到他心坎上去。”
彤云干瞪眼,既然这安排,那就照着计划实施。皇帝进宫门时候她正跑得花枝乱颤,见那九五至尊像见救命稻草似,梨花带雨地哭喊着:“皇上救。”
皇帝不防备,朵花儿飞进怀里来。打眼看这惊魂未定小模样,手上忙搀住,就是想不起来哪儿见过。
彤云抽泣着,莺声道:“皇上忘,奴婢是彤云,原来伺候娘娘,后来皇太后把奴婢指给肖铎……”
皇帝长长哦声,以前没留意她,没想到原来长得这标致。再回身看,皇后被人拦腰抱住,半趴在白玉围栏上挥舞鸡毛掸子,咬牙切齿地骂:“小贱/人,你想害死,偏不称你意儿……”
佘七郎应个是,“三十四个都是靠得住亲信,
皇帝头疼不已,却放轻声口问她,“今儿进宫来瞧你主子?”
彤云嗯声,幽幽瞧他眼,“奴婢上老家去阵子,回京头件事就是进宫来请安,没想到主子成这样儿。”仿佛惊觉自己还在皇帝怀里,慌忙往后退几步,红着脸局促地绞帕子,又瞧天色,低声道:“时候不早,不敢再耽搁,没叫们督主骂。皇上保重,奴婢去。”
她跟着小太监往宫门上走,褙子下半截裹紧腰臀,每挪动步都呈现出转腾翻滚况味,很有种撩人趣致。皇帝啧啧惊叹,奇怪女人嫁人之后和做姑娘时相比会有这大改变,就像玉要雕琢要温养,即便嫁是太监,盘弄多也上层油蜡,触摸上去滑不溜手,和以前大不相同。
至于皇后,所作所为越来越出格,打人骂人已经不稀奇,某天宫里伺候太监宫女往东西十二宫分发珍珠粉,打开看整颗珠子敲得四分五裂,颗粒太大,根本不能用。和送来人打听,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那是皇后拆凤冠得来五千四百多颗珍珠。皇后娘娘亲自杵碎分给众妃嫔,好叫大伙儿沾喜点气。
见鬼喜气!连凤冠都拆,这不是自毁根基是什?太后宫里挤满愤怒嫔妃,让她们在个疯子统领下生活,这日子没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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