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兮有点烦躁,挂电话。
他这才在她身后淡声地说。
“衣服太大,不适合你。”
他甚少对她说不适合。
从来都是,漂亮,好听,好看,不错。
站在她身后。
南烟察觉到有人走,又有人靠近。熟悉、清冽、独属于冬日雪松香气自身后围绕住她。
她还是没有回头。
“没什事。”
他轻缓低沉嗓音落在她后颈上方。
她束起高马尾,穿件十分宽松卫衣。像是男士,却又不像。好像就是买大号。
衬在她娇小身形,后颈片忽隐忽现雪白。
脊柱沟绵延向下。
什也没穿。
前面个人走,她又向前步。马尾甩下,发梢卷翘,有冬日咖啡厅内暖黄色柔光跃动。
怀礼淡淡看她眼。
她今日还像上回在清晨咖啡厅见面时样,虽是身闲适慵懒穿着,明显精心打扮过番,妆也十分精致,红唇熠熠,勾眼线。她很少画眼线。
她所在队伍最短,后面还有个人。
他便排过去。
南烟侧下头,似看非看地,瞥眼他。侧脸娇妩。
瞧着他笑。
知道她是开他玩笑,他还是有点脸红,拧紧眉毛,不耐地搡开她,被子甩到她身上,“南烟你那脑子里有正经事儿吗。”
“没有啊。”她咯咯直笑,两腿夹着被子背过身,头朝向另侧睡去。
徐宙也又回去画会儿,终究是坐不住。
入冬,这冷房间,她薄背袒出片雪白冰凉,赤着肩头,就穿件墨绿色吊带睡裙。刚和那大屋子男人喝酒也从不避讳,内衣都不穿件。
股酥痒与他低沉嗓音形成微妙共振,从她尾椎骨向上窜。
南烟无声笑笑,到她,便悠悠然地向前步。
避开他。
徐徐靠近她。
“就是在几个朋友家里排练,说是过段时间要来北京,替他安排,”
他这不急不缓地说着,略带凉意指腹,已经贴上她后颈皮肤。微微扫过。毫不僭越分寸与距离。
给她衣服后领向上拉下,瞧不见那道隐隐约约脊柱沟。
“好,好知道。去跟爸爸和阿姨说声。”
酒红色发丝落下些在后颈勾绕,柔和又凌乱线条。
“没有,”怀兮有点无奈,“你是给他打过是吧。”
“还让他回给你,毕竟你比较着急。”
“是着急啊,”怀兮说着,又叹气,“算,你们联系过就好,没什事就行。”
他和她中间那个人临时走,怀礼便慢悠悠地跟上步。
她回过头去,紧跟着前面人向前步。
怀礼电话响。
接起,是怀兮打给他,仍很心急,“你给怀野打电话?”
“昨晚打过,他没回给你?”
怀礼回应着,抬眼瞧下隔个人那道背影。
她向来这般随性自由。像抓不住风。
徐宙也又过去,以防她突然又给他拽到床上,避开段距离,从她腿之间拽出那被子,掩住她肩膀和后背,又找件外套给她脚也盖住,出去抽根烟,在沙发上凑合夜。
第二天早,南烟先下楼。
正在楼下咖啡厅排长队,遥遥见道颀长身影晃进来。
七点半刚过,不早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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