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手臂撑在她两侧,俯身,借着不甚明亮月光打量身前女人。
看清。
不是她。
晏语柔也看着他,总觉得他好似透过她,在看另处地方。
看另个人。
促狭呼吸回荡在不大半开放式厨房,彼此喉咙都被扼住。
晏语柔迎着他如狂风骤雨吻向后仰,男人好看眉眼紧阖,落下混乱阴影,只有点月光偶尔拂过,像是急需被谁填补空洞。
她急匆匆去唤他名字,话才出口就被他激烈吻吞掉,她不留神碰倒他刚才放下那只杯子。
“啪——”声。
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深夜闷燥,梦中情景依稀,他明显有反应。她于是讨好着他,要去褪他裤子。
梦里那张清丽面容挥之不去。
妖里妖气又叛逆至极,辉映着张白皙无暇脸,却是颇为嘲讽地对他说。
“你是不是很怕别人来爱你,谁爱你你就去伤害谁——”
“是不是,怀礼。”
晏语柔额头抵在他后背。
想到是两年前那次她骗他她怀孕,他当着她面脱下他衬衫,他脊背上有女人清晰指甲印。
他不在乎。
哪怕她真怀孕,他也不会在乎。
只倒半杯就没水,怀礼仰头饮而尽。
如果他对她有歉意,那从前至今,不知已积累多少。
怀礼去旁拿起烟盒,抽支烟出来,咬在唇,左右找不到打火机。他就这叼着烟,缓缓系好腰带抽绳,去四处翻找。
想起怀郁之前送他只金属打火机。
安稳,长发顺着他臂弯磨蹭下,像是在同他撒娇。
黑长直发。
不是梦里人。
怀礼定定神,从床上起身。
去厨房喝水。
晏语柔察觉到什,慌乱中去勾他脖颈匆匆献吻,气息刚扫过来,他却是立刻别开脸。
调整下呼吸,起身。
“对不起。”
怀礼垂眸,自嘲地笑,如此对她说。
他很少同她道歉。
他眼睫微微顿。
吻也停。
抬起双幽深眸。
看着她。
猝不及防动静杀彼此个措手不及,晏语柔深深呼吸,她与他几乎将彼此扒个丝.不挂。
“你是不是很怕。”
梦里都能吞噬他好胜心当即起作用。杯子“嗒”声落下,好似谁理智在这个夜晚骤然破碎。
“怀——”
晏语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个反身抱在流理台上。
瞬间,他仿佛失去所有意识,还沾着水汽唇亲吻她脖颈,毫无章法,凌乱至极,而她在他这样亲吻下也被点燃,放肆地扯他裤子。
她却是很轻出声:“对不起,今晚不该跟你吵架,话也说很难听……”
怀礼没出声。
她用唇吻他光.裸脊背。他有健身好习惯,皮肤十分紧致,腰肌平滑,显然很有力道。
顺着棉质睡裤边沿,她轻而易举就勾到系带。
要解开。
水声潺潺,稍能过滤到方才大梦初醒不安。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会这不安。
十分不安。
仿佛被黑暗中谁窥探。
喝杯下去,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喉咙涩感仍在,他没有回头,又拿起流理台上水壶倒水。
腰上贴过来双温柔手。他只穿条睡裤,上半身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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