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礼忽然又出声,伴随着欲言又止迟疑:“你。”
好像下刻就要问:你有没有想。
诸如此类话。
“?”南烟顿。
“没什,”怀礼却是没说什,只笑笑,“再联系你。”
“——晚上,”这就有点儿暧昧,南烟忖度下,眼见着徐宙也从楼上下来,她轻哼,“晚上不行。”
怀礼趴在露台栏杆儿,下方,老晏往常用来出行那辆轿车缓缓驶入,司机老陈殷切地为后座晏语柔打开车门。
她抬头晃他眼。
怀礼与她对视,却是笑意不减,继续对南烟道。
“那就明晚。”
“嗯就是为这个。”南烟没准备再说别,如此斩钉截铁。
怀礼问:“没别?”
“没有。”
“那挂。”
“——哎怀礼。”南烟不禁扬高声音。
怀礼兀自笑笑,踱步到二层露台,“哦,原来,你给打电话就是为这个。”
向下望。
怀兴炜车已悻悻走远。
他这口气听起来还挺失望,南烟心下琢磨,笔不自禁地在画布顿下,不知他又跟她耍什心眼儿。
上次在婚礼场地她都没跟他发脾气。他那天骗她出去,老晏还让她对他和晏语柔结婚地方指指点点。
南烟脸上却没有太多怀疑,欣然答应,“好,那你去
“那你挂吧。”
南烟漫不经心地用画笔在画布徐徐晕开颜料。
她肩膀侧夹住手机,这坐在画室高脚凳上,摇摇欲坠,手上笔笔细细描摹,勉强还能协调。
南烟瞥眼楼上,依稀传来徐宙也要下楼动静。
她便开门见山对怀礼道:“是你给你爷爷介绍画儿吧?那这多天,可以麻烦你替他给个准信儿,最近很缺钱。”
于是他挂掉电话。
真是把女人心思从头到尾摸个门清儿。
教人怎能不把他在心底多装会儿呢?
徐宙也此时走入画室,他副要出门模样。南烟在他可能开口问他打给谁之前问他:“你去哪里。”
“去见下冷泠,”徐宙也到底在意她刚同谁通话,他却没问出口,而是说,“她美术馆那边儿需要收拾下,准备给她帮帮忙。”
南烟不耐,“只能晚上?”
怀礼从口袋慢条斯理地掏出烟盒儿,手臂撑在露台边儿,肩膀夹住手机拿支烟出来,“白天很忙。”
他快结婚,想想也会很忙。
南烟于是妥协,“那好。”
徐宙也朝画室走来,南烟准备挂电话。
他便在那边笑起来,“怎。”
“……”南烟稍稍沉气,“能不能帮问下,这幅画……”
“出来谈吧。”他淡淡地笑道。
“什时候?”
“今晚?”
她个画画儿,哪懂那多?这不都是婚礼策划公司事情。
后面她想明白,也许老晏是知道些什,要她过去亲眼看看他结婚样子,在无声地传达给她不要再纠缠他信号。
她哪里纠缠他?
可就是这幅画事儿,看起来基本是黄。
她不死心,说什也要打电话亲口问问他。
她也没什可隐瞒。
她确缺钱。
因为缺钱当初才去勾引他。
老晏又次病倒后,他电话基本都是身边秘书代为接听。
南烟肯定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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